老头儿怕周由则在阴阳眼的事情上刨根问底,赶紧打了个哈哈将话题转开。

周由则还真被老头儿这后半句话勾起了兴趣,接着老头儿的话道:“那就有劳老神仙了。”

话一出口,周由则愣了,这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话,和这老头儿还没聊上两句半呢,自己一个放羊小子张嘴都开始文诌诌的了。

老头走到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示意让周由则过去还坐他旁边。

周由则走了过去,但这次说什么也不坐了,站在离老头三米的地方嘿嘿笑道:“老神仙,小子最近犯了痔疮,实在不便久坐,就这样站着听您说好了。”

老头儿怎么能看不出来他打得什么小算盘,也不戳破,摇了摇头,笑道:“呵呵,也罢,那小友就站着听。”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变出个烟袋锅子,也没见他点火,一吸自己就往出冒烟。

老头儿一边抽烟一边道:“说起今日之事,还要先说说这狗精的来历,这孽畜本是一只四处流浪的野狗,几年前被它发现了一个荒弃的义庄,这义庄也不是寻常之所,陈尸数十载,能保尸体不腐,只因近年天下大乱方才荒弃。

而这野狗自入义庄之后,每日便以人尸为食,这一吃便整整吃了九九八十一天,共食死尸七七四十九具。

这野狗得尸中精华,自此便开了窍了。尸体本是极阴之物,倘若今后每日活活吸食妇人之血,以阴炼阴,这孽畜的修行也将事半功倍。

自此它便游荡四方,每夜专择妇家门口蹲伏,模仿婴儿啼哭。妇人皆有母性,出门查看时便会被这孽畜吸尽精血,这些年不知道它残害了多少生灵。

直至今日,刚好这孽畜渡劫冲关,待得酉时一过,邪法便会大成,到时必将生灵涂炭,恐天下就此难得太平。

幸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与故友途径此地,故友引雷除妖,也就发生了小友刚才看到的一幕。”

周由则听到这儿想起狗精在树上的举动,忙问道:“老神仙,我方才打远处看到那狗精手里拿着一个小白旗晃来晃去的,您那朋友既然能引动天雷,想来必是神通广大的主儿,不知道那那妖怪拿的是什么法宝,能让您的朋友都如此忌讳,能不能拿出来给小子瞧瞧,也让小子开开眼。”

老头儿听周由则这么一问,不由尴尬一笑:“老朽不蛮小友,其实那并不是什么法宝,而是女人用过的月事带,我那故友自小便有洁癖,最忌世间污秽之物,故此一时间拿这孽畜没有办法。

而这事儿又不属于老朽的职责范畴,老朽也不便插手,正在与那孽畜僵持之时,幸得小友相助,方才除此大患。”

周由则心中暗付:“这俩货可真都够不靠谱的,这边都要生灵涂炭了,您那边还一个抓着洁癖不放,一个光看着不出手。”

心里嘀咕,但嘴上却说:“老神仙抬举小子了,刚才要不是您那位朋友引天雷将那妖怪吓跑,恐怕小子此刻已经在下面和父母团聚了。”

老头儿摇头笑道:“小友莫要谦虚,此事确是全仗小友。小友可还记得方才那孽畜问小友的一句话?若不是小友回答得当,恐怕现在就算我和故友加在一起,也不是那孽畜的对手。”

“你看,我像人,吗?”周由则现在想起这句话,还心有余悸。

可他当时除了吼骂了一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呀,不禁疑惑道:“我没回答它呀,怎么我骂了它一句,就帮了你们忙了呢?”

老头儿看他一脸迷茫,当下道:“小友莫要多问,此乃天机,老朽不便多说,只是你我有缘,这妖孽本是修得极阴之法,左眼汇集世间至阴,而今妖孽已死,这阴阳眼自行择主,想来也是天意。

将来是福是祸还在小友一念之间,老朽如今再赐你两件宝物,望小友日后莫负老朽所望。”说罢上前几步轻抚周由则右手。

周由则吓得向后急蹿,暗道:“这老登莫非还有断背之好。”甩起右手怒道:“你干啥呢!”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自己右手传来阵阵酥麻之感,抬眼一瞧,发现手背上多了一个红缨枪似的蓝色胎记,大概两寸大小,当下疑惑的看向老头儿:“这是?”

老头儿当然不知道周由则心中所想,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当下也愣了愣,道:“此乃老夫赐你的第一件宝物,名为由则,具体用法小友三日后子时,到村南十里的山神庙拜上三拜,便自会知晓。”

周由则暗道:“这不靠谱的人给宝物起的名字,都这么不靠谱,还由则,你咋不叫啥啥呢。”

这时又见老头儿随手在空气里一招,不知从哪冒出一卷竹简,道:“此乃老夫赐你的第二件宝物,名为唤雷书,修成之后可呼风唤雨,引万道天雷,乃我辈降妖伏魔,无往不利之法。”

周由则一听这名字就霸气,想想刚刚这老头儿的朋友劈狗精时的场面,是何等壮观,赶紧接过来仔细观瞧,可一看之下却发现了蹊跷,赶忙问道:“老神仙,您这……”

“有了这两件宝物,再加上小友能见凡人所不能见的阴阳眼,日后小友顺应天命时,也会多几分把握,望小友好生修习。”没等周由则开口,老头儿便抢过了他的话。

“这我知道,小子定不会负老神仙所望,可是您这……”

“有小友这句话老朽也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老朽不宜耽搁太久,就此与小友别过,他日若是有缘自会相见。”没等周由则开口,老头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千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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