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国兴下意识的低下头企图躲避那尖锐的叫声,可这时,他的目光正好扫到了坐在地上的严雁玉,严雁玉好像平静些了,她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地上有规律的发抖,一双红肿的大眼睛木讷的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不对!”段国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严雁玉的动作太反常了,刚才她被站起来阻止她离开的姜承旺吓得几乎疯掉,可现在姜承旺的声音这么大,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除非她根本就听不到!”

想到这里段国兴更害怕了,他已经意识到桐木道长和姜承旺其实一直是在说话,但他们用的不是人间的语言,而是常人听不到的鬼语。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段国兴觉得桐木道长和姜承旺的话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他已经可以听到姜承旺在高声的骂着:“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帮畜生!我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他们就这么报答我,我饶不了他们!”

那莫名其妙的声音变成了自己可以听得懂的话语,段国兴不由得一哆嗦,他听得出这个声音并不是姜承旺的,而是姜承福在说话。

桐木道长摇头说:“劝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听不进去,当真是牛脾气,死犟种。姜家老大,你人都已经死了,既然已不在阳界了,也就别再管人间的事儿了,难道接你的阴差都没和你讲过‘亡魂莫问阳间事’么?”

段国兴听到这慢慢的抬起头朝姜承旺看去,他看到姜承福已经变成了黑乎乎一团雾气的魂魄正骑在姜承旺的背上,他一只手抓着姜承旺的头发,另一只手拽着姜承旺的脸。

段国兴心说怪不得姜承旺的脸像是变了形的,原来是被他大哥的魂魄给拽的。

忽然间有了阴阳眼的段国兴不知是惊喜还是兴奋,心里那份恐惧竟然不那么浓烈了。

可就当段国兴的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刚刚有些放松的时候,姜承福的一句话差点没吓得他坐在地上:“老道,既然‘亡魂莫问阳间事’,你也是亡魂一个,为什么还来管我的事?”

这时候段国兴才真正觉得事情不对了——从顺安山下来的时候宁泽宇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一路上竟是和尚在念经,桐木道长一句话都没说过;到了姜家又都是和尚在张罗事情,而且请桐木道长来做法的姜宏茂不但没和桐木道长打招呼,他根本就是对桐木道长视而不见……

这一切都证明了姜承福的话——自己一直背着的是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亡魂。

桐木道长能感觉到段国兴颤抖的身体,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段国兴的肩膀说:“你别慌,我还没死呢!”

段国兴的头已经冒出了汗珠,他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了,只能咬着牙坚持。

桐木道人一指姜承福:“你别狗咬吕洞宾,今天若是周家的人来了,你哪里还有机会说话,早就魂飞魄散了.即便是周家的人没来,你也已经错过了投胎的时间,无法进入阴界再度轮回,你呆在阳间早晚会被散掉魂魄,我劝你还是跟我走,来接我入阴的人明天就到,他神通广大,我替你说句好话,让他带你入阴应该不难!”

姜承福却是铁了心了:“老道,来接我的阴差说了,我是冤死,可以找他们报仇!我与你无仇,你别碍我的事!”

桐木道长笑着说:“你要是想报仇早就报了,回魂夜那天你上了你弟弟的身却没把他溺死在河里,第二天你又扒开自己的坟,无非是已经放弃了报仇,你想想魂归本体让阴差带你入阴而已。

可是你是枉死的魂魄,死的那天没跟阴差走就没人再来接你了,你要么杀了你弟弟,在阴差来接你弟弟的魂魄时你跟着走,把你弟弟留下再找别人做替死的魂魄,要么你就只能等着魂飞魄散。可你本性善良,不忍心看到自家人家破人亡,你下不了手的!”

姜承福冷哼了一声说道:“当初我是下不了手,毕竟是我亲兄弟,可是就这短短两天我就看明白了,他们都做了什么事了?我爹早知道严雁玉和老三通奸他竟然瞒着我;老三就要死了,老二居然还在惦记着怎么分我的家产;

还有严雁玉这个*,她也死性不改,居然偷偷把我的存折藏起来了,还打电话给一个流氓,让那个流氓来接她走……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都是想要我的钱,他们早就盼着我死了!好,我现在就成全他们,我的钱全给他们,我让他们有命拿钱没命花!”

桐木道长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钱字有两戈,伤尽古今人啊。可是姜承福,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怎么还是忘不了人间的恨?听我一句,放下你心中的恨吧,再占着你兄弟的身体,他的阳气就要被你耗尽了。况且经你这么一折腾,你兄弟最少也要减寿十年,你的仇也算报了,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姜承福的魂魄“嘭”的一下离开了姜承旺的身体飘到了段国兴面前,顿时间段国兴身体的周围被团团黑气围住,段国兴感觉到头晕目眩,如同掉入到万丈深渊。

这时,段国兴觉得有人在他后脑处一掐,虽然周围仍是黑雾弥漫,但自己却不再感到头晕了。

“姜承福,你想干什么?段国兴和这事没关系,你怎么连他的魂魄你也想拉出来,你是想害人么?”桐木道长声如洪钟,瞬间将段国兴周围的黑雾震散。

段国兴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头晕目眩是因为自己的魂差点被姜承福给拉出来,是桐木道长用法术把他的魂魄固在了体内。

姜承福的魂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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