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吩咐去做罢。”玄清提剑上马,朝着花迟雨所指之地飞驰而去。

夜色浓郁,花迟雨身着黑衣,仿若同夜色融为一体。他知晓沐玄清一定会来此,所以身后马蹄声传来时他丝毫不讶异。

花迟雨漫不经心转着手中的长剑,转身望向沐玄清,“倒是极少见战场有爱着白衣之人,沐将军也真是颇具新意。”

“我夫人喜欢。”

这五个字让花迟雨愣住,还未交手便觉得已被人捅了一刀,只笑回到,“应七安向来眼光不怎的好......”

“不知寻我来此有何贵干?”

“杀你。”花迟雨转了转手腕,“沐玄清,你信不信这些东西我皆可抛却,只求一个应七安。”

“不信。你能抛却是因为得不到而已。至于安安,劝你此生都不要肖想!”沐玄清厉声回到。

花迟雨突然觉得梅花精喜欢沐玄清也有些道理,他好似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些...他未在多说,拎起剑朝沐玄清奔去。

金属相击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二人交手数十回合,花迟雨的剑尖刚略过玄清肩头,随即手腕一阵刺痛,长剑咣当声落到地上。

花迟雨踮脚后退几步躲过玄清剑尖。“打不过,着实令人不甘!”他气恼拍了拍手。周遭树丛突然泛起火光,一队人马呼啸而出,玄清收起剑,“不是说只我二人相见?”

“我可从未许诺。”花迟雨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这些将士并非沐玄清对手,可对战起来也耗费许多时间,玄清没时间同他们纠缠,快速突出重围后朝花迟雨追去。

“将军如你所料,他果真从此处遁逃,不过此人战力了得,折了许多兄弟才将他困于此地。”彭魁满头大汗回到。

“沐玄清,你使诈!”满身狼狈的花迟雨在山涧喝了声。

“你既未许诺,我也并非君子。”说罢玄清摸起马背之上的玄铁长弓,朝着花迟雨直直射去。山涧边的花迟雨来不及躲闪,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落在自己怀中,“你虽心中无我,可也要同我死在一处!”秋月白闷哼一声,紧抱着花迟雨朝山涧落去......

“留几个人手搜寻,我们得赶去支援蒋黎!”玄清调转马头,急朝着城中奔去。

得知顾千野被匈奴围困,蒋黎想都没想便带兵冲了过去,这不似他一贯沉稳的做派,可境况如此,他脑中已空白一片再无他想。

须卜兵马强劲,两个年轻的将领能守到现在实属不易。顾千野咬着布带将手臂深可见骨的伤口潦草包扎了番,转头对着桓子温道,“殿下,呆会儿你带人先走,我垫后!”

“我四哥曾说与将士共生死,我又岂能做贪生怕死之人。”这个年轻的皇子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沐将军他肯定能赶来,我们还能在痛痛快快打一场!”

顾千野一笑,挥起长枪朝敌寇冲去。他眼中再无旁物,只能看到刀剑血肉,耳中只剩身旁将士的嘶吼之声,箭矢如雨,飞沙走石,这个刚刚十六岁的孩子挥着长枪没命的厮杀其中......

直到不知谁喊了声将军到了!

顾千野手中的长枪才直落到地,他脚底一软,身子还未倒下便被人背了起来。

“小书生,我没给你丢脸吧?”顾千野趴在蒋黎肩头意识模糊。

“莫说废话。”蒋黎喉间哽咽,单手将他向上拖了拖,匆匆带他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