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望着这幕的几个人轻叹口气。

桓子烨摇着手里的扇子道:“珩景这人,即便是落魄至此也掩不了他分毫光彩。”

说完眉头微锁起来,不知在沉思什么。旁边的凝云没看到他转瞬即逝的神色,只红着眼眶盯着窗外的应昶,这个高傲的男人此时受人讥笑,她只觉的心里阵阵的疼。

应七安悄悄撩了下帘子,先看到在马上神色坦然的哥哥,又看到掩口偷笑的人群,眼底热了下,心里替哥哥难过起来。

幼时应昶常说自己是棵大树,自己是树下的小草,即便他有一片叶子,也会给她挡一滴的雨。

这并不是他随口一说,这些年他分毫不差的这么做了。

可自己偏偏是个女子,丝毫不能为他分担什么,这种无力的愧疚让她越发难过了点,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片刻后她深吸口气,将泪珠抹了去。应昶不会只是落魄的应昶,自己也不只是养在深闺的应七安。

像做生意一样,人生的高峰低谷皆是自然不过的事。

而且这婚事,相信不管再过多少年,也是大桓独树一帜的,实在不必觉得悲伤。人应当要在困境时候给自己找点希望的。

就这么到了沐府,将军府上倒是分外热闹。

院中尽是熙熙攘攘饮酒的人,有朝中大臣,也有军营将士。

沐玄清的身份,即便不去送贴,也有人赶着来道贺。他本不喜,可想着能让应昶丢脸倒也不错。

见轿子到了,人群都围在了门口,沐玄清冷笑声走出了门。

应昶没有丁点难堪,翻身下马拱手道“应昶要赶往西南,今日把小妹送来,望将军善待。”

“不劳御史费口舌,我自然知道怎么善待自己的妻子。”妻子两个子咬的很重,而后随手掀开了轿门,应七安牵着红绸下了轿子。

不合身的嫁衣拖到了地上,她踉跄绊了脚,引得人群一阵笑。

应七安咬了咬唇角,身体微微颤抖,对着应昶施了礼,这才随着沐玄清跨进了将军府。

沐玄清走的极快,应七安踉踉跄跄才能跟上他。

应昶定定看着这幕,直到人群都散去,自己才翻身上马离去。

方才拳握的紧,此时缰绳下一掌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