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顺着绳索攀了到对面的大树上,这个过程不算很快,但好在苍老的大树还算坚韧,运输机吱吱悠悠发颤着,但最终没有掉落下来。

身手最利索的小猴子已经下到了地面,他正在帮抱着树干滑下来的人们着陆。

冬季里丛林格外阴冷,瘴气和雾气弥漫在各处,大树湿滑,庆幸的是树杈较多,大家扒着树杈缓缓往下滑。

兽医腿脚不太方便,几乎是摔下去的,跟在后面的安啦距离地面还有一两米之高的时候,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

随后拍着兽医的屁股笑道:“兽医啊,你的屁屁开花了噻,成两瓣儿了噻——”

兽医回瞪了他一眼,拍拍泥土站了起来,凶道:“不摔也是两瓣儿,你以为谁奏跟你一样嘞,没有屁眼嘞。”

两人嬉笑怒骂的时候,又一行人从树上滑了下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逸哥儿看向余小毛。

余小毛将这种疑惑的眼神又传递给徐达:“是啊,那我们现在他娘的怎么办?”

“……他娘的,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该他娘的怎么办?”徐达红着脖子。

问题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逸哥儿身上。

“逸哥儿,听见没,徐达问你该他娘的怎么办呢。”余小毛咧咧嘴。

逸哥儿不知道是飞机坠落时吓晕了还是从树上跳下来时摔傻了,他整个人看起来迷糊糊的,灵魂像是脱壳而出,仿佛跑到了外太空。

好在逸哥儿想起了他是这里唯一的校官,于是他整理军装,尽管那扣子早就没了,“哦,这个好办,我们找到自己的队伍就行,实在不行的话友军也可以——英国人和我们不是统一战线嘛?他们一定……”

余小毛没再听逸哥儿再叨叨下去,他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去问一个秀才该如何打仗。

“我们这是在哪里?”余小毛看着徐达,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他们的方位,万一他们坠落在敌占区,那他们这些人不就玩完了?

徐达翻着白眼,就差拿军靴问候余小毛的屁股了,“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骚动。

然后余小毛就听到货物砸在地上的沉闷声接连传来。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货舱门口,从里面往外撂着货物。

“你干嘛呢柱子——”

被棉衣袋子砸中身体的安啦很是不满,仰着脑壳叫嚣道:“你个不孝儿,砸死你爹了知道不?”

兽医也扯着嗓子问:“铁柱,你介是干嘛捏,快下来啊。”

说话间柱子又从货舱里搬出一堆箱子,这次是件大宝贝,沉甸甸的,应该是牛肉罐头或者更值钱的东西。

“让开让开,我要拽东西了,”柱子操着天津腔嚷嚷着,“别砸了你们嗷,这次东西很大,你们忍一下——”

一群人作鸟兽群状散开,似乎是这次的货物格外地重,柱子便用肩膀扛着往外推。

哐当一声脆响,几箱货物从天上滚落下来,在这声音中,余小毛还听到了一声嘎吱嘎吱晃动的声音。

那是运输机发出来的。

裂纹顺着树干逐渐蔓延开来,余小毛总觉得在天上待久了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乎,他捏着嗓子冲天上喊道:“柱子,风紧,扯呼!下来了!就剩你了!”

“马上马上,还有最后一箱。”

柱子嘿嘿一笑,转身又钻进了运输机的肚子里。

大家无奈,只能一边将柱子丢下来的物资收集到一起,一边仰着脑袋看他。

运输机内少了几十号人后,飞机屁股的部分重量瞬间减轻大半,眼下柱子又将货物全都丢了下来,飞机尾部的重量急剧下降,原有的平衡岌岌可危。

余小毛正揪心地看着枝丫裂纹逐渐增大时,柱子终于从舱门里钻了出来。

他挥舞着一个小包裹,说道:“这里有把枪!”

大家纷纷回应,余小毛紧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是,头顶上空传来了一声树枝断裂的清脆响声。

那声音如同魔咒,在余小毛的脑海中久久回荡。

霎时,余小毛放生高呼:“快跳!”

正满脸笑容冲着大家嘚瑟的柱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子随着应声而断的树枝与飞机一起向下坠去。

“散——开——”

这一瞬间,徐达拼命朝众人吼了一声。

所有人四散逃命,没人看见柱子坠落时那满脸的恐惧与迷茫。

随着轰隆一声,运输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脚下传来阵阵颤动,地面甚至被运输机砸出了个浅坑。

“卧倒——”

徐达又发出了第二声怒吼。

在历经颠沛流离和艰难求生后,这些人已经恢复了往日军人的机敏。

所有人应声而散,分别扑倒在地上。

着地的瞬间,泄露的燃油倾洒在电池组的火星上,急速燃烧的情况下,一团气体急剧膨胀。

随后一团火光升起,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泥土被掀翻到天空中,原本处于天空中的树枝又被爆炸形成的气浪折断落在地上。

过了好久一会儿,一群人才灰头土脸地爬起来。

“柱子!”

魏伙夫大声喊着,其他人也围了过去,不过被逸哥儿制止:“散开!散开!会二次爆炸的啦!”

许久。

一堆人围在几箱物资前,可笑的是,那里面并没有柱子所期待的美国罐头,而是一些用于工事的器具。

“哭丧着驴脸干嘛呢?个瘪犊子玩意儿,不是你们爹死了。”徐达看着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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