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的声音,巫怀安条件反射的往右边耳房的方向看,而桑莹莹则是迅速起身推门进去了。巫怀安坐的角度,即便耳房上没有门,他也看不到里面情况,更何况桑莹莹进去之后就带上了门。

“娘,您没事吧。”房间里传来桑莹莹的声音。

奇怪的是,桑莹莹的娘没说话。

巫怀安没见过桑莹莹的母亲,不过并没听说她娘是个哑巴啊。

很快,桑莹莹就出来了,不过桑莹莹的态度忽然就变了,十分冷漠的请巫怀安马上离开自己家。

“令慈无事吧?”巫怀安还想再试图挽留些余地。

“只是踢倒了凳子。”桑莹莹板着脸,“不用跟我套近乎,马上走。”

巫怀安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桑莹莹看着他出门,走到路口拐弯,人影彻底消失了,才关上门回屋。只是她不知道,巫怀安刚刚转过弯,就立刻跳上了旁边那户人家的屋顶,脚下轻点,在桑莹莹回屋之前,就已经先她一步落在了她家右边耳房的屋顶上。

桑莹莹是阵师,家里自然布置了阵法,但是阵法并未开启。巫怀安超绝的轻功,让桑莹莹根本没有发现他半分踪迹。

天还没黑,如果揭掉瓦片,里面人立刻就会发现。巫怀安就这么伏在桑莹莹家屋顶上,耳朵贴着瓦片,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桑莹莹进屋之后,敲了右边耳房的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娘,您还好吧。”桑莹莹的语气听着小心翼翼。

“没事。”一个女声传来,听着似乎还很年轻。

巫怀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的眼睛蓦地瞪大,手指都在轻轻的颤抖。

里面的人还在说话。

“娘,您认得仲怀先生?”桑莹莹很好奇。

桑莹莹的娘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复杂道:“不要与他打交道了,他很麻烦,比你想象的麻烦百倍。”

话音未落,房门被忽地推开。

“所以,你不愿让我知道你在这里,想甩掉我这个麻烦,是吗?”巫怀安努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背在身后那只手只能捏成拳,才能勉强不颤抖。

桑莹莹又惊又怒:“仲怀先生,就算你是为朝云公主做事的,也不能光天化日私闯民宅!”

巫怀安根本没理桑莹莹,而是直直看着桑莹莹的娘。

桑莹莹的娘有些愣怔,她看着巫怀安苦笑起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桑莹莹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娘,又看了看巫怀安。

娘跟仲怀先生真的认识,看样子还很熟?

桑莹莹是孤女,不过她还在襁褓时便被收养,她的母亲也并未告诉她,其实她并不是自己亲生的。桑莹莹曾经问过她娘自己的身世,她娘只是闭口不谈。桑莹莹想过无数次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看着眼下的她娘和巫怀安的模样,她不禁怀疑,难道巫怀安就是她的生父?

巫怀安此时内心翻涌,二十年了,他居然又见到了她。虽然她的样子变了,看不出丝毫往日的痕迹,但巫怀安确定,她就是安思月,那个在别人口中已经死了十二年的女人,曾经的辰妃安氏,朝云公主的生身母亲!

“莹莹,你先出去,娘跟仲怀先生有话要说。”安思月平静的看向桑莹莹。

桑莹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非常想留下,她想知道仲怀先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父。可是娘的话她不能不听,她只能顺从的出去带上了门。

“坐吧。”安思月伸手拿起扣在桌上的粗陶杯子,给巫怀安倒了杯水,自己先坐下了。

巫怀安一直盯着安思月的脸,他觉得不对,就算女大十八变,就算他们二十年没有见面,安思月今年也才三十多岁,为何显得如此苍老?

“你……变了很多。”巫怀安还是坐下了,眼神却没有离开安思月半分。

“经历多了,自然也变的多了。”安思月微笑,笑容淡淡的,“别叫我思月了,我现在姓帛,单名一个心字,你还是叫我帛夫人的好。”

帛心?

巫怀安笑了,帛心,不就是用锦瑟两字拆开的单字吗?即便她离开皇宫十二年,即便她留下了锦瑟,她心里还是念着她的。否则,她怎么会在之前听到自己说锦瑟危在旦夕时,不小心踢倒了凳子?

“思月,我不管你叫什么,我知道是你。”巫怀安心里有太多疑问,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桑莹莹的阵法是你教的吧,我虽然没做几年大祭司,但圣女的秘密,我也找到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解锦瑟的毒,她是你的女儿,你会救她的,对吗?”

巫怀安不确定安思月的想法,不过当年既然她有本事诈死离开皇宫,就一定可以带上锦瑟一起走。可她留下了锦瑟,或许是因为锦瑟身上流着朝辉皇室的血脉。

安思月垂着眸,她对锦瑟的感情确实十分复杂。二公主是安思月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但这孩子其实是她争宠的工具,孩子的父亲更是导致她国破家亡的刽子手。二公主长得很像安思月,但偏偏她那双眼睛,像极了赵衍,让她看到就觉得极其厌恶。她留下二公主,一来是自己一个人走更容易,二来也是不想要一个流着赵衍血脉的孩子在自己身边。

但这些年,亲手养育了桑莹莹,她也渐渐的想开了。孩子何其无辜,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自己生了她却没有好好养她,现在她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自己依然不闻不问吗?

“走吧。”安思月起了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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