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

至于匈奴大军之损失,应当近万。”

皇甫嵩听得眉头大皱,一脸不悦。

“本将问的乃是主要统兵将领,而非部邑!

此外,那应当是何意?

难道尔等便不曾仔细查探敌军虚实?”

牛辅脸色微红,尴尬之际,出声辩驳道:

“匈奴人出兵只打部邑旗号,并不显露统兵之将的旗号。

再加上匈奴人相貌与我汉人有一定差异,且懂得匈奴语之人甚少,是以不好安排探子潜入打探消息。”

“少并非一个也无!倘若真有心,再大困难也可克服!”

皇甫嵩冷冷地瞪了一眼牛辅,复又眯着眼盯视董卓数息,这才收回目光。

“那匈奴骑兵而今居于何处?可曾汇聚而起?”

“回虎贲郎将,匈奴骑兵眼下正停驻于安邑西北之樱山亭。

根据斥候打探,此前往北屈县、杨县、皮氏县袭掠的其他数路大军,业已尽数赶至樱山亭,同匈奴主力汇聚于一处。

观其姿态,应是打算强攻我安邑城!”

“嗯?何以见得?”

皇甫嵩有些不信。

匈奴人大军尽是骑兵,其优势在于快速奔袭防御简陋之地,又岂会以短击长,主动攻打安邑这等坚城?

此时,董卓终于出声。

“皇甫将军,匈奴人之目标始终围绕卫氏,好似有何等深仇大恨一般。

截至目前,卫氏主脉、支系坞堡皆已被夷平,一众族人尽被残杀。

不过城中尚有卫氏最后一部分族人,匈奴人若真是奔着卫氏复仇而来,多半不会放过。

此外,在下已然命人将涷水南北百里范围内桥梁尽数毁去。

然,匈奴人却在趁夜搭建木桥,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渡河。

而安邑距离涷水仅有数里地,匈奴大军之意图,已不言而喻。”

“涷水……搭桥……”

皇甫嵩眼神微闪,瞬间便瞅到了战机。

不过他对涷水之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是以暂且将心中念头压下,打算议事完毕之后,再行抵近观察。

“而今城中有多少兵马?”

“部曲七千,另有临时召集青壮五千。”

皇甫嵩闻言,脸色微松。

一万两千人守城,再有他五千精骑策助,安邑绝无破城之危。

眼下他反倒希望匈奴人会像疯牛一般死盯着安邑不放,若不然,待其分兵肆虐各处,己方反倒很难应对。

心中不断思忖着,皇甫嵩却又想到了一事。

“匈奴人是否知晓我五千精骑之到来?”

“这……”

董卓有些迟疑,犹豫半晌后,方才出声道:

“按理来讲,应当不可能,毕竟河东骑士自东方而来,且是趁着夜色入城。

不过,此番匈奴人对于各处目标好似极为熟悉,或是提前收集、打探了消息,甚至窃取了舆图。

又或者是安排了细作、收买了中原人作为眼线。

倘若是前者,那匈奴人当不会知晓。

可若是后者,对方怕是已然知晓。”

皇甫嵩眉头微皱,心中也愈发郑重几分。

看来,此番领头的匈奴人不太一般啊。

从行事章法上来看,与此前北方游牧部族侵袭中原大地有很大不同。

“董太守,劳烦随本将军去一趟涷水。”

“嗯?”

董卓顿时眉头一耸,有些不解,同时也有些不情愿。

“皇甫将军,安邑城西部游荡有不少匈奴侦骑,趁着夜色出行,怕是会中了暗箭。

皇甫将军肩负重任,还是莫要犯险了吧?”

此时,段煨等人亦是纷纷出声劝阻。

“皇甫将军,您一路车马劳顿,还是好生安歇吧。”

“是啊皇甫将军,城外有我方探子随时盯梢敌方动态,不会出岔子。

您还是养精蓄锐,以备大战吧。”

……

“本将来此,乃是为了击溃匈奴大军,而非是为了养尊处优!

至于危险,战场之上,岂有万全?

再者,本将军也非手无缚鸡之力,何以退缩?”

皇甫嵩冷哼一声,而后径直起身。

“一刻钟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