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伯并没有因为婆婆爷爷的格外疼爱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反而愈发的穷了。那几亩肥沃的大寨地也变得日益瘦瘠起来。

大伯母也不知道这一家子为啥日子越过越艰难,只是一味地埋怨叹气指桑骂槐。以前薇家一大家子人挤在一切过日子,由着爹娘老子操心,他们只管地里挣功分,饿了捞起碗锅里舀饭吃,至于经济算计,打小儿就没有这个头脑。现在虽为人母人父,但依旧是缩着脑袋糊里糊涂过日子,不愁集明后天的,遇到困难,除了唉声叹气,再无个别的法子。

一下子分家几年下来,孰好孰坏,谁会过日子,谁不会过日子,众人一眼明了。于是有人等着看笑话似的,在大伯母和大伯两口子间煽风点火道:“你那兄弟善德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娃,和他那媳妇白手起家,开荒修地,硬是弄得麦满仓,谷满仓。瞧你们俩,咋就不如他们俩口子呢?”

“还不是老年人偏心呗!爹娘把好地好田好林子都分给了他们,他们能不把日子过好么?我们俩都没有读过一天书,哪里算计得过他们?”大伯母一听这话,气得阴沉着脸,嘟囔着。

“这话不假,他们俩口子尖着哩。”那人又道。

“我就说嘛,你把你那兄弟当兄弟,他可没有把你当哥。”大伯母气得骂起身旁的丈夫来。

大伯父只一味地坐在板凳上栽起脑袋,耷拉在磕膝盖上,两手抱撑着,一言不吭。要么不停地抽着旱烟。

“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大伯母气得直跺脚,提起猪食桶喂猪去了。

那人一见这阵势,知道着了道,便背着手道:“我那圈里的牛儿也该饿了,我须得割草去。”说完,转身离去。

晚上,婆婆闲着没事去前面看大伯一家子。只见他俩口子都哭丧着脸,一个抱头,一个嗝气,在那里不言语。

“你俩今儿个又哭的那门子丧呢?”

“还不是你那小儿子。你们太偏心了,你们偏向小的。把好地好田好林子都分给了他们,把赖的坏的都分给我们。他们倒富了,我们越穷了。”

“你胡说八道!”

婆婆气得两眼发红,直瞪着她。“谁叫你们俩口子没出息!”

“我们俩口子没出息,他们俩口子有出息,你跟他们过去!”

大伯母望着婆婆模糊的背影,跳起脚,仍在身后叫骂着,也不怕队里的人听见了笑话。

婆婆气得只得回前面来。又见了自己的小儿子,只见他俩口子刚从地里回来,正点着煤油灯在灶房里弄吃的。

“你们俩口子倒是尖的很,好吃好喝的。你们把你大哥欺负着,你们见他老好是吧?”婆婆开始一声骂起来。

薇娅和妹妹,以及母亲都在案板上切着菜,乒乒乓乓的,没吱声。薇善德在灶堂里生火,也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声不吭地。

婆婆骂了几句,也觉没趣,便回屋歇息去了。

“你妈又发啥疯了?她偏向前面的也太过了。”薇娅妈待婆婆走后,气得抱怨起来。

“谁晓得呢?”薇善德也没好气道。

于是,大家谁也不说话,都拉长着脸。薇娅和薇敏小姊妹俩,你看着我,我瞪着你,一句话儿也不敢乱说,薇敏还没有到上学的年纪,刚够着案板,只顾嚷着要切黄瓜。

不过,最快乐的一件事情就是听外婆讲月亮的故事。

薇娅经常听人讲月宫里有桂树,也有兔子。于是薇娅便渴望有一只白色的兔子。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正在淘气活蹦乱跳的妹妹薇敏,妹妹也是极度的赞成。但是应该到哪里去寻一只兔子呢?姐妹俩伤透了脑筋。

每当月圆之夜,外婆最喜欢指着月亮对薇娅说道:“娅子,你看,那是孙猴子的脸。”

薇娅忙忙反驳道:“外婆,你看错了,那里明明是月宫,是桂树和嫦娥仙子。”

“你这个孩子,咋这么犟了,我看就是孙猴子的脸。”外婆笑道。

“就是月宫,嫦娥和桂树。”薇娅不甘心。

“你个犟女子”

“……”

外婆和薇娅都异口同声笑起来。

后来,她们果然寻得了一只白色的兔子。

“你莫不是从月宫里跑出来的吧?”

逗玩着这只漂亮可爱的小白兔,薇娅疑惑着。姐妹俩争着喂兔子,抱兔子。

好景不常,谁知道一些日子后,这只兔子居然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原来它真的是回月宫去了!”

薇娅指着天上越来越圆越明亮的月亮,对着妹妹薇敏哭诉道。她深信不疑,兔子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它又被嫦娥接回去了。

妹妹薇敏也含着泪深信不疑。

“但是我错过了什么呢?我错过了花开得季节啊!”

这下薇娅才恍然大悟。瞧着这棵禹桂的后裔,我总觉得有些丝丝缕缕遗憾,原来我早已错过了金秋八月里桂花飘香的时节啊。

“转眼已是寒冬腊月了,我只知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去吗?却不知道秋天去了,谁还能够施展法力让桂花盛开?因为我只顾学习太忙了,竟如此疏远了你,亲爱的,你会生我的气吗?”

她从心底里想像着嫦娥的音容笑貌,想像着玉兔倚在嫦娥的怀里,她们一同站在桂花树底下凝视着远方的情景。

一次听到大人们聚在一起摆龙门阵,聊起滑舌儿来。村东头的二傻子的媳妇,经常和村西头的滑舌儿眉来眼去。滑舌儿的媳妇又憨又呆,除了会生孩子,会做得简单茶饭,却是半个废物的。这滑舌儿常常去勾引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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