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们便同僚。”

女修收回手,笑道:“我叫乐陶,也告诉过你了。嗯,你叫我乐将军也行。我分你一道虎符气息,也便于你隐匿气息,同时与我们保持联系。接到陛下命令前,务必按兵不动。”

“,乐将军!”

乐陶又叮嘱几句,再目送且消失,看他消失群星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方才伸了个懒腰。从入观想之路开始,她和申屠侑就悄悄了帝陵,四下忙活着。

谁能想到……这名为“观想之路”的古代遗迹里,竟然藏着这么多死灵?这件事相当反常。为死灵大多被怨恨裹挟,会相互争斗,吞噬对方以壮大自身。

可此处的死灵,都有意无意伪装成书文,各不干涉待星空中。

此处必然有什么量,能够滋养它们。

观想之路存至少千年,那量也就滋养了它们千年……究竟何等惊人的存,才能做到?而陛下入此处的目的,否又那样东西?

那……乘月又知不知道陛下的意图?她虽然没什么胆子问,可总觉得……陛下大概有很多事都没告诉那位名义上的皇。君心难测嘛,皇帝总不解释的。

可什么都不说,不会问题吧?

乐陶有点担忧。她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没想个以然;她换了个姿势,单手捏着鼻梁,很严肃又想了一会儿,还什么都没想来。

……算了。她不解决这种复杂人心问题的料。

要申屠就好了。

乐陶摇摇头,只能暗自希望一切顺利。

好了,发呆的时间到此为止,还有很多有能耐的野生死灵等着她去收。陛下虽然强悍,可要成事,没有足够的臣子和军队不行的。那个仇人积累了这么多年,必很有本事了……她乐陶生前威风堂堂,死也不能拖腿。

乐陶最伸了一个懒腰。

她有点累,不过这累也让她愉快,为只有活人才有觉得累的资格……现她虽然仍死灵,可拥有活人的一点感受,多么让人欣慰的事。

“干活儿干活儿!”

终于,她也消失了。

……

观想之路外,深山宫殿上。

道骨仙风的老院长注视着水镜边缘。忽然,他微微一笑,抬起双手,轻轻抖了抖两捧云一般的大袖。

“王夫子看什么?”

太子北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然而水镜上呈现的,只有一片静静闪烁、旋转的星空。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王夫子会注视什么都没有的东西?北溟收回目光,问:“莫非王夫子又发现了新的死灵?”

观想之路中的无数星光就无数的书文,而那看似绚烂的星光背,究竟有多少潜伏百千年的死灵?

这样多的死灵啊,假如能够用祭天大典中,说不可以……

太子沉静清澈的眼眸中思绪浮动,氤氲淡淡的探究之意。

“老夫说过,那不死灵。”

老院长慢吞吞回答。

“不死灵,又什么?总不能与王夫子一般,接受星祠供奉的鬼仙。”太子笑了笑。即便嘲讽之言,他也说得温和平缓,仿佛天义。

他笑,玉京的官员们就跟着笑。有的笑得僵硬,有的笑得圆滑,但那意思都一样,要给这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撑一份气势。

相比之下,光书院的修士们就犹豫多了。他们大多面有忧『色』,欲言又止。

鬼仙,怎么可能呢?人死之灵魂盘桓,为死灵。若得星祠供奉而不灭,才能叫鬼仙。

千年过去,如今世上只有一位众皆知的鬼仙,便这位光书院的老院长,王道恒。

玉京的人们心想,王夫子也有嘴硬、不敢承认的时候。可再拖又能拖多久?

北溟微微摇头,捻动佛珠,低眉道:“罢了。王夫子想拖延时间,我也不愿相『逼』。只等这些考生决胜负、观想之路再度开启,便擒拿死灵归案之时。”

“届时,凡包庇死灵者,无论谁,皆同罪。”

老院长背过双手。

他微微扬起脸,任雪的长眉、胡须被渺渺水雾侵染,而只注视着水镜当中的无数身影。他的目光掠过每一个考生,最停留了大家最为关注的那一个身上。

——云乘月。

他的目光停那女修身上,又像停她影子里。他注视了好一会儿,皱纹纵横的面容上渐渐浮现一个笑容。这笑隐隐竟像有些欣慰。

“太子说的,也等不了多久,真相便会大。”老人缓声说道,衣袂飘飘随风,恍若随时都要凭空而去,“须知,芸芸众生各自有命,却又时刻都为挣脱那天命而挣扎。”

“挣扎才修行的本质。无论高低,无论贵贱,也无论旁人否……或否看见。”

太子微微皱眉。他冥冥中像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意思,却思索不具体不好哪里。末了,他便归结为心中默默一句:这故弄玄虚的老匹夫。

他心中不快,便淡淡道:“王夫子不愧寿命久长,说的话旁人都听不懂了。”

听见这话,王夫子沉默了一会儿。

“啊……”

他轻轻捋了捋胡须,苍老的尾音中拖无限感慨:“我这世上,的确已活得太久……活得太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