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

众人齐声惊呼,而后面面相觑。

天色近晚,所有人聚在石屋中,看着端坐在屋子正中的姑遥。

玉天扬开口问道:“姑遥,你炼的,是何丹药?”

姑遥低着头回道:“祛毒丹。”

玉天扬皱了皱眉,又问道:“是何人教你的炼丹之术?”

良久,姑遥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跟师父学的炼丹术。”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了方既仁。

方既仁想了想,问道:“你是说,河垚子前辈?”

姑遥点了点头。

几个人听闻此言,皆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满面的愁容。

因为世上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一门,修一功。

意思是说,姑遥身为河垚子的徒弟,只要河垚子与方既仁同意,是可以再拜方既仁为师的。但是在跟随方既仁修炼的时候,姑遥是不可以再练河垚子传他的一切。除非他既没有与河垚子在一起,也没有跟随方既仁,孤身一人的时候,方可修炼两派之功。

毕竟一个人肯收本就有了师门的弟子,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但如果在我指点你,教授你的时候,你还暗暗修炼另一个师父教你的东西,这是大忌!

而如今,姑遥便是犯了这个忌。

玉天扬恨铁不成钢的一叹气,想斥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谷天炽脾气直率,开口骂道:“你这臭小子!方道长如此疼你,你万不该这般混账!”

樱芙有心劝慰,可姑遥实在不该如此,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姑遥自知有错,从始至终低着头,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方既仁。

而方既仁却是没说什么,一张脸毫无情感,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玉天扬见他这般,虽是生气,却也怕他一怒之下将姑遥逐出师门,急忙劝道:“方师兄!这个,自古丹鼎之道尤为贵重。姑遥小小年纪便能炼出丹药,实属不易!如此奇才,却只是舞勺之年,不懂世俗道义,还望方师兄饶了他这一回!”

谷天炽气哼哼的说道:“哼,不能轻饶!抽他十鞭子!老夫亲自来抽,看你小子今后敢不敢再犯!”

说完,一样急切的望着方既仁。

方既仁摆了摆手:“你二人就不要一唱一和了,我又没恼他!”

众人闻听,皆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姑遥,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方既仁又问道:“既然你有心修炼丹鼎之术,为何我收你为徒之前,你不修炼?”

姑遥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眼方既仁,心虚的说道:“我,我......”

谷天炽气道:“我什么我?有话直说!”

姑遥一咬牙:“是师父不让我练!他说,我年纪尚小,修为还不够御火炼丹。离开天溪观之前,师父给了我一本秘籍,名叫丹经。还嘱咐我说,若是河师叔愿意收我,待我学有所成,需征得河师叔同意之后再修那本丹经.!所以.....”

樱芙接过话来:“所以你听了师父的话,而如今觉得自己修为有些长进,便想修炼丹经了,是么?”

姑遥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谷天炽看的恼怒,又骂道:“有话你直说便是,真是婆婆妈妈!”

姑遥委屈的低下头,低声回道:“我,我是看诸位长辈,都在为云歌的事发愁。我想为长辈解忧,所以,所以......”

樱芙温柔的一笑,说道:“所以你偷偷翻阅了丹经,找到了祛毒丹的炼制方法,而后炼出了这枚祛毒丹,就是为了给云歌解毒,对吗?”

姑遥点了点头,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整日铸造兵刃,自觉御火已是得心应手。岂知炼丹需以灵力压制丹成时的火势爆发,我修为不足,只能拿回丹药,却保不住石炉了!”

说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樱芙走上前来,轻轻的抱住姑遥的脑袋,对方既仁说道:“有此纯心,就别罚他了!”

方既仁无奈的笑道:“我何时说过要罚他?”

樱芙闻言,又笑吟吟的望向了谷天炽。

谷天炽本就是在维护姑遥,此时见状,憨笑道:“师父都不罚,那老夫还添什么乱?”

众人皆是一笑。

玉天扬趁机对方既仁说道:“姑遥之心,不失为一个办法!若他真能炼出解毒丹药,也是好事一桩啊!”

方既仁轻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其实也不妨告诉诸位,当初我与师弟商议收姑遥为徒,也是看中了他的炼丹天赋。”

见众人望向自己,方既仁继续说道:“我天罡教并非是想借助丹药昌盛门楣,而是觉得,这般奇才日后必定能成大器!我师父膝下只有徒弟三人,而我们三个之下却再无弟子了。河师弟日后必定是镇教天师,而掌教一职,便要从我们师兄弟三人之中来选。无论是谁继任掌教,我们三个下面必定有弟子!所以我想,若是能收个奇才入门,传承门派,于我天罡教,是最大的喜事!”

而后,方既仁看着姑遥认真的说道:“姑遥,自你拜我为师,并没有学到天罡精奥!为师是想,若你今后还想回到丹鼎教,那师父必定要把你培养成才!但却不能将你当做日后传承门派的弟子去教导。我天罡教乃是道门之祖,不求飞升,只为除魔!丹鼎教与我天罡教教义不同,你今后是去是留,需慎重思索!”

姑遥听完方既仁的话,自然是无法决定。一边是将自己养大,无比疼爱自己的河垚子。一边是共患难,能给他更加海阔天空的天罡教。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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