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睿穿着二中校服蹲在酒吧门口台阶上，脚下是融化的一滩积雪，雪下面仅存的几根枯草都让他揪净了。
“白星睿。”童嘉言用包轻打了下他的头，不疼，像极了姐姐教训熊弟弟的样子，“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
两整天没回学校寝室，校服和球鞋都是脏兮兮的，而他本人都长出胡茬了，朝气蓬勃的男生此刻看起来特狼狈。
抬头望向她的那一刻，童嘉言真想给他一口面包吃。
心也软下来了，“乔警官怎么说？”
“什么都打探不到。”白星睿重新低下头，头埋在两臂之间，模样颓废的要死，声音也哑的厉害，“我好像着魔了，总想着和夏尔岚处对象的时候。即便她绿了我，我也惦记她。”
十七岁的男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无所谓深爱不深爱，但夏尔岚一定是他青春幕布上的一笔痕迹。
童嘉言看着他头顶的两个旋儿，听那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警局口风严，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人失踪半个月找不到，活着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说到最后，这个小少年竟有些哽咽，“我他妈真是服了夏尔岚，天天来酒吧玩，都他妈认识些什么人。三教九流的，查都查不过来。”
“白星睿。”童嘉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你着急也没用，警察会解决的。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就别想的那么悲观。”
失踪的话。无非那几种情况。
图财，图色，或者仇家复仇。
如果是仇家复仇，半个月了，警局不至于查不出来夏家关系网。顺藤摸瓜，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唯独图色的话，结果应该就不太好了。
童嘉言之前听司机王叔说过，本市已经失踪了几名女学生。当时她还没过多关注。直到夏尔岚也失踪，她才留心打听了一下。
七个喜欢出入娱乐场所的女孩子下落不明，任谁也会往那方面去想。
瞄了眼白星睿低落模样，童嘉言没打算和他说可能的结果。只能尽力安慰他别多想。
“我是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白星睿舌尖顶了顶牙床，倔强偏头没让她看到泛红的眼眶，“但我他妈也不想像个傻逼似的瞎琢磨，莫不如出来找一找，或许还会找到呢。”
这熊孩子。
真是让人训都训不起来。
童嘉言扯了下他的衣服，想将人提起来，“好了，回学校上课去。警局那边我帮你盯着。”
白星睿跟粘台阶上似的，不动。
还沉浸在情绪中无法抽离。
慢吞吞从裤兜里摸出什么，放在掌心里摊开给她看，“她最喜欢戴蝴蝶结卡子，这是我早就买来想送给她的。结果她把我踹了，我就没送出手。现在会不会永远没法给她了？”
白珍珠攒成的蝴蝶结卡子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细碎的光芒。童嘉言低头瞄了一眼，恍然间想起来遗落在半山腰别墅的那个粉色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