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细地查看锦盒时,心中难免咯噔了一下,只见锦盒的四角均被金黄色的符箓紧紧封着,符箓上的描红古篆,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上书“王灵官镇显厄灵”七个大字,鲜红刺目。

这会是那些人寻找的盒子吗?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居然需要用道家的符箓来封印。明月一边思索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花格中捧出锦盒,再次细细端详。

拿在手中的锦盒,分量出乎意料的轻,明月正思忖着要不要打开看看,忽觉得左臂上方某一处好像被什么尖刺扎了一下,顿时火辣辣地刺痛起来。

她心头泛起莫名的恐慌,急忙放下锦盒去撩袖子,却见自己的上半截左臂,已是一片如血的鲜红,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灼痛感从臂膀上源源不断地渗入她的五脏六腑,直至骨髓。

明月疼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这疼痛一波紧接着一波袭来,她的整个胳臂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扯落并悬在烈焰之上,千翻百转地不断煎烤着。

“呜…”明月剧痛难忍,止不住啜泣,加之心中惊惧万分,她瞬间觉得眼前一黑,竟是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若近若离地响在耳边。她睁开双眼,一滴冰凉的水滴从头顶上方滴落,顺着脸颊又轻轻地滑落,她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黑漆漆的甬道中,远处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与周围水滴落下的滴答声,交错混响。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像扯线木偶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极微弱的歌声,像是一位女子尖着嗓子在吟唱。明月支起耳朵,隐约听辨出了几个音调,也不知道那人在用什么语言吟唱,明月竟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渐渐地,歌声停了,甬道的尽头隐隐有红光泛起,明月努力瞪大眼睛,想看个清楚,可周围太暗,那片红光又过于遥远,明月始终无法看清。

忽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袭卷而来,她整个人如坠寒潭,登时又眼前一黑,五感全失。

待明月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俯卧在紫檀小矮几上,似乎刚从梦中惊醒,她抬手摸了摸双颊,泪痕犹在,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诡异的梦境。

明月抬了抬左臂,发现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心下一松,撩开袖子再看,只见之前鲜红火烫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只是在左臂的上方,赫然多了一块血红色的印记,印记很小,乍看上去像颗红痣,但仔细看来,又隐隐如一弯月牙。

血色的月牙,在雪白的胳臂上,火红的分外妖娆。

明月顿时呆在原地,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胳臂上,原来并没有这个印记,她颤抖着伸出手,忍不住去触碰,不疼不痒,非疮非疣,这下她更是二丈摸不到头脑,甚至无端中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印记莫非就是刚才一觉的工夫,忽地长出来了?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明月心里越发地瑞瑞不安,可是她干着急了半天仍是毫无头绪,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它。如今,她只剩自己一个人,也唯有依靠自己。明月暗自握紧了拳头,心知当务之急还是确定那只盒子要紧,还有,得尽快逃出去找到林叔,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明月打定主意,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她长吁了一口气,低头看向之前被她搁下的锦盒。

紫金描画的锦盒依然完好,安安静静地横在她的脚边,可凝神仔细一看,原先盒子上面金黄色的符箓,颜色竟然已经变的很淡了。

该不是自己眼花了吧,明月忙拾起锦盒,反复端详,终于确定这符箓的确褪了色,不仅如此,原来符箓上的朱红古篆也变的淡如白影,几近全无。

被封的锦盒,变色的符箓,还有方才难忍的刺疼,胳臂上忽然出现的血红印记,处处透着诡异。

明月倒吸一口凉气,越想越是心慌,她不禁手一抖,啪地一声,锦盒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叮当~”里头即刻传出一声脆响,似金石碰撞发出的声音。哎呀,明月暗叫不好,她虽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但刚刚那一摔着实不轻,该不会把里头的东西摔坏了吧?

明月慌忙又将锦盒捡了起来,她飞快地将已经泛白的符箓揭了下来,顾不上别的,急着就去掀盒盖。

然而,意外发生了,盒盖纹丝不动。明月试了几次,越试越不可置信,她已经使了浑身的力气,可是所有的力气如同泥牛入海,有去无回,盒盖之间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如同浑然一体,无可分割,任她使了吃奶的劲就是打不开。

不一会,明月就累得满头大汗,她拿着锦盒正在束手无措时,忽然感到手中的锦盒变得冰冷异常,一股透心刺骨的寒意从指间蔓延开来,迅速遍布全身。

明月如大冬天裸身跌入了冰湖,整个人登时就冻得发僵,她冰冷发青的身子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又黑又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冰凌,这股寒气由外自内在她体内继续肆虐,她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冻成了冰疙瘩,连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凝住了。

就在明月觉得自己快要被硬生生冻死的时候,锦盒从她僵直的指间再次滑落,坠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叮”,明月霎那间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诡异的盒子,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很快,她身上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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