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让你见笑了,是我儿子。”阿姨看了眼,走到她身边,看着那药瓶,眼睛里有些湿润,“嘘,来我房间里我跟你讲。”

两人带着那些药进了房间,她俩坐在床上,跟亲母女俩一样的。

阿姨摸着那些药瓶说,“我儿子叫盛木淮,和你一样在衡木高中。”

“他从小身体就弱,五岁的时候,查出了心脏病,心脏的功能一年比一年弱,也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源,就算有了又怕风险大了,他会离我而去,我不敢让他做手术,只能按照医生的药方,给他每个月开这些药。”

“我儿子是我的骄傲,他从小学习就努力,从没有让我操心过,可能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懂事得很,他跟我说等他以后上了W大那种医学大学就可以治疗了,就可以让我过上好日子了。”

“在查出他有心脏病的时候,他父亲就拟了张离婚协议,说我儿子成了他的累赘,我读书少,所以不知道合同上写了啥,后来才知道他是要我和我儿子净身出户,但合同签了,他又是一家外企的高管,没法争啊。”

“后来我就带着儿子来了这,这是我外祖那代传下来的老房子,也是个拆迁房,只是现在卖出去房价也就几十万,毕竟是个老小区。卖出去了,我儿子的药费也不愁了,可我不想让他跟着我奔波。”

阿姨边哽咽边说,“这些药,医生说是必须吃的,而且每天我都给他的保温杯里倒了固定量的中药让他在学校里喝完,就是这些药太贵了,还有些日本药啊英国药的进口药,我也看不懂,但每月的开支就要三万块的。”

原来,阿姨是病美人的妈妈。

“阿姨,别哭了。我和盛木淮是同班同学,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你家的情况我会反馈给我母亲,让我母亲帮您。”倪析听着阿姨的声音,心里都跟着抽疼,这样的单身母亲真的好累,“您别哭了。”

“妈,我的药您放哪儿了?”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让倪析一瞬间有了想逃的感觉。

阿姨抹了把眼泪,“不能让我儿子看到我哭,要不然他会心疼的。”阿姨说得声音很小,连带着哭都忍住了,眼里的眼泪硬生生卡在了眼眶里,袖子一抹脸上的泪痕,就根本压制住了情绪。

这可能就是一个母亲的责任吧。

“马上,我这不是给你整理整理分分类吗?你急什么,对了,桌上放了杯牛奶,你喝了之后再吃药。”

“好。”门外的少年声音很小,是不能大声吼的原因,心脏病也受不了刺激,所以要有很强的接受能力。

“阿姨,您先待着吧,我把药给他。”

“对了小姑娘,你说你和我儿子同班?”

“对啊,怎么了阿姨。”

“以后在学校多照顾照顾他啊,他容易欺负,我怕在学校他跟同学不合受欺负了,拜托了小姑娘。”阿姨拉着她的衣袖,很可怜。

“我会的,我肯定会的,您别担心了。”想来,阿姨也没把她之前说要帮她的话放心上,只是把最重要的“同班同学”听出来了,她把儿子放第一位。

她的父母把工作放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