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意的记忆里,他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凌菱,那个天资卓绝的女子,其样貌在宸和冥皇的记忆中,和左卫的生母模样一般无二,两个人一时间不愿意相信,那个女子今生就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看尽了人间的繁华和荒芜,才会明白,人人都愿事事如意,可事实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古往今来的幕布,就像是朦胧月色一般,侵袭了他们当年的后手,只留下淡淡的一抹浅影,就像是被黑暗所侵袭遮盖的世间,唯一的留白。

一时间,他们不愿意去接触更多的可能相熟的故人,怕这一抹难得的留白,也会就此彻底地被黑暗所笼罩。

宸说道:“四极的隐秘,我也是知之甚少,甚至不甚明了,他们和九州的关系,到底是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有时候会有一种矛盾的触觉,那就是既像是枷锁又像是保护,可是自从我看到了诸天星海的实力之后,当我将我人族龙庭放在了那万族之巅的时候。”

“我对于这种猜测开始抱起深深地怀疑,当我不断探索大破灭所遗留下来的痕迹的时候,我细细体悟那一个文明所留下的最后印记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绝望、不可置信的癫狂,就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一般的无力和悔恨。”

“所以,当真是一种保护么。”

冥皇喃喃自语道:“并不是保护,或者……或者,并不是四极。”

冥皇抬起头,棱角分明的面上,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绝望。

“在你失踪之后,幽冥发生了暴动,由近乎半数的阴吏发生了异变,拥有原本的记忆,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偌大的冥界在一夕之间陷入了分崩离析,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的故旧,都是以往的手足。”

“上一秒还在喜笑颜看得说着话,下一秒法器就刺入了胸膛,这也是导致了四族来临之时,堪比人家的冥土就是没有一兵一卒支援边疆。”

冥皇沉默半晌之后继续说道:“这件事儿,左卫是知道的,所以,他曾经冒死深入一十八殿,定下了玉碎计划,而这个疯狂的计划得到了一批人的支持,这也就导致了在一日之间,九州的绝巅修士一朝死绝!”

“他告诉我,既然有人想要覆灭九州,而师尊也在这个关头消失,且我等又如作茧自缚一般无力挣扎,那就毁灭好了。将一切彻底的毁灭,留下种子,留下希望,师尊的失踪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而且我们竟是无法感知,那么,我等……不可敌。”

“我左卫一生,从不怯战,可我们锻造得盛世,真的就如同那些痕迹一般,只留下无谓的怨恨么?不,这不是我所想看到的,我要将我们的所有东西,或作一个种子,一个可以孕育出无限希望的种子,留待后人。”

“不是不想将问题彻底解决,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我等很难在一个文明中将这些问题解决,只有尽可能地留下传承,才能够更多地收集他们的讯息,然后彻底地解脱九州人族的枷锁。”

“这是一个跨越时空的接力,之前的文明未曾留下希望的火种,那么这一个星星之火就由我们来留存。他们要毁灭我们,那就毁灭吧,最终由我来去边关赴死,然后在轰然倒塌的废墟之中,掩埋我们所想要流传下去的种子,用我们的玉石俱焚,换取传承的希望。”

“我不相信背后之人当真是无所不能,只不过敌明我暗,所以我们感受到了无力,但是我相信,我们的玉石俱焚,必定会干扰他们的下一步决定,所以,就这么着吧。”

宸喟叹,说道:“你就这么被说服了?”

冥皇双手一摊,说道:“不然呢,我连谁是正常的,谁是不正常的我都分不出来,甚至那段时间,我都在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正常的,是不是原来的我,不接受左卫的建议,我又要何去何从呢。”

烈天玄幽幽说道:“自始至终,你们九州人族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们,甚至最后,我烈天玄,一代帝者,竟也是一名无涯道尊的棋子?”

冥皇看着烈天玄,嘴角咧了咧,说道:“你真的确定,你就是你自己么?尘封这么久,你要知道,当年,可是有一位灵帝已经血洒九州了……”

烈天玄面色阴沉,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留下来我,应该不是唠嗑那么简单吧。如今,你们总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冥皇看了看烈天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宸也是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烈天玄看到二人的反应,顿时急了,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跟你们同一时期之人,连最近的尊重也没有了么?”

宸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祭坛,是当初我亲手所搭建,所祭者,乃是天地,而这祭坛没有别的功能,不过是返本溯源而已。或者说,我们隐约猜出了将你封印此地的用意……”

烈天玄眯眯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仍是咬牙问道:“说,到底是什么!”

冥皇接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将你的道基,炼化为无主的道源,成就一位新的帝者,或者一个曾经踏足山巅又落入低谷的帝者,重回天地之巅,或许,在左卫的眼中,唯有帝者,才能够参与到这棋局之中。”

“哦,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和这祭坛融为一体了,或者说经过了你一身大帝道则得滋养,以及我们当初那一批人所有血肉残魂的滋养,这个祭坛已经是铭刻在天地间属于我们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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