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春殿开始熊熊燃烧的大火,随着时间的蔓延,火光逐渐吞噬了大半个夜空。

乐意拄剑立于传功殿前,看着那宛如昔日自在陵看到的黄昏,如那惊天动地的火烧云;又盛夏阳光穿过河边枝丫,掷下燃烧的火点,烧得整个世界滋滋作响,肆无忌惮。

心下担忧不已,前山到底怎样了,师尊,师姐,还好么?

此时,早已过了与师姐叶听南约定的盏茶时间,已经许久没有人再来到这传功殿之内,乐意回头望了望大殿之中,在惶惶恐恐中不知所措等待着的众人,在今晚一切风花雪月给残酷的现实让道。

弱肉强食,此时殿中的人们,并不能面对如狼似虎的凶残敌人,他们此刻所能做的,就是在祖师排位前铭心祈祷,祈祷自在陵的列祖列宗,护佑此刻正在征战厮杀的弟子们得胜归来。

在凄凄凉凉的叹息声,哭泣声中,在忐忑的等待中,乐意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怀到此刻坐立不安,直到胡思乱想之火开始熊熊燃烧,心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如果有敌人前来,以我的微末修为,未必挡得住,罢了,我先启动遁天大阵,哪怕只是虚惊一场,耗费资源,但这里的人是他们的命,不容有失。”

旋即,将小烟儿交予她相熟的邻居,随后,不顾烟儿不舍的哭喊声,缄默的关上传功殿的大门。

回首望了望天空,晨光熹微的黎明和火光把整个天空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那不是可以在石龙山上找得到的颜色。

此刻的乐意身上散发的气息逐渐在变化,逐渐变得刚烈、霸道、肃穆,乐意仿佛就在一夕之间长大。

但是这种一夕长大的终究是一种,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还有勇气、责任、坚强以及某种必需的牺牲,包括爱与被爱。

乐意望着眼前的传功殿,目中掠过一丝迷茫,低声机械的自语道:可以,开始了!

砰!砰!

只见乐意双手结印,地面之中破土而出两根木桩一般,银色、半透明,隐隐有雷光闪烁的圆柱体,几乎是片刻之差,以传功殿为中心,数以百计的银色半透明的柱子,分别自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破土而出。

从天空俯瞰而下,就能看到,所有的水银色柱子,聚集在一起,正好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围绕住了整个传功殿,隐隐形成某个诡异的阵法。

乐意此刻结印速度很动很快,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似乎对这一套的印法,早已熟烂于心。

一个宗门在特定的地点修建特定的建筑来保证香火和传承,是这个宗门延续历史、传承实力的重要举措。

只听乐意喃喃自语道:“三百六十根“空间砂柱”,已经彻底围绕传功殿周围,遁天大阵,可以启动了。”

乐意并不知道,这些被叫做“空间沙柱”的圆柱形,里面似乎装满着某种水银色液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理,可以让师尊那么肯定的确认可以保证宗门的薪火相传。

但他分明感觉到,这些水银色柱子的末端,有种奇妙的规则,将它们与遥远时空某处的另一端,联系起来;出于对师尊的信任,乐意还是缓缓结出了最后一个手印。

就在乐意最后一个手印完成的瞬间,一阵洪亮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轰!轰!轰!

一道道磅礴的气息,从天而降,凭空落下,轰入到三百六十根水银色的时空砂柱之中。只听嗡的一声,大地震动,一股奇异的伟力,贯通三百六十根时空砂柱,将这些特殊的法器,与整个大地融为一体。一股无形的涟漪,立即向着四面八方扩展而去。

这一刹那,乐意立即感觉到了一股空间之力。

这股空间之力,以几何倍数疯狂风的增长。开始的时候,还极为微弱,但短短数息之间,立即飙升到一种,让乐意感觉到恐怖的地步,哪怕是仅仅散发出来一丝气息,都可以将他撕碎。

“轰隆隆”

这一刻,地动山摇,三百六十五根“时空沙柱”,化做完整而庞大的遁天大阵,而整个阵法的正中心,便是传功殿。

在传功殿传送走的一瞬间,乐意仿佛瞧见了一个巨大的画卷,在这个画卷上山峦起伏,河水涛涛,起伏得大地,绵延无际。

各种凶兽猛禽,兔起鹘落,嘶声咆哮。

在乐意的视角,整个画卷,大气磅礴,散发出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就仿佛是另一个浮于纸于上微缩世界。在这股画卷的表面和边缘,一道道无形的洪流,汹涌澎湃。这股力量,强横无匹,浩翰莫测,撕碎了时空,将整个传功殿吸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一刹那间福灵心至,乐意明白,那画卷,怕就是遁天大阵将传功殿传送到的不可知之地。

乐意在原地伫立良久,掌心向上,静静看着雨滴在手心,臂膀之上溅落,低声喃喃道:“希望你们回来的那一天,也是能在这般破晓时分,大雨会洗涤所有的痛苦。你们,会带来新的希望。”

此时此刻,愈来愈近的厮杀声,术法轰鸣声,划过长空,冲破黎明的寂静。

乐意转身仗剑而去,直奔前山,绕过了前方的层层殿阁,鬼斧神差来到了叶听南曾经驻足的舍身崖。

此刻晨曦已现,纵然雨滴挥洒,乐意也依然清楚地看到了整个前山的景象,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惨不忍睹的景象到处都是,而且越往山脚之处,景象就越发惨烈,这里的战斗不用想象就可以看出极为惨烈,无数身着自在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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