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一步步的走向大黑狗,大黑狗既没有乱动,也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乖乖地趴在了那里,这意思好像是在等待着杨三的审判,杨三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自然是没有手软,而是挥起铁铲,一铲便打碎了大黑狗的狗头。

在雪地中发生的杀戮,开始的快,同样结束的也快,血液融化了白雪,随着雪水一道渗进了土地里,然而血腥的味道却让那些乌鸦变得更加狂躁,三两只胆大的乌鸦已经是落到了大黄狗的身上,闷头吃起了肉饮起了血,然而此时杨三却顾不上去理它们,而是径直地走向了那只还在垂死挣扎的兔子。

不知道为什么,杨三天生对血有种特殊的喜好,他用铁铲割开兔子的喉管儿,然后举过头顶,兔子的血倾泻而下,那感觉就像是在喝一坛美酒一样。

打死了族长家的猎狗,吃了烤兔肉和烤狗肉,你能想象杨三的食量到底有多大,吃了一整只兔子,感觉就像没吃东西一样,所以又吃了许多的烤狗肉,剩下的狗肉杨三全部藏起来了,他想若是今天这事儿没被发现的话,他可算是得了一个便宜,那些狗肉可够他吃上一阵子了。

杨三这小子有时候也真是乐观,没有担心自己的伤势如何如何,而是想到了自己的肚子,这也难怪,经常吃不饱的人对食物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下了一个大祸。

这副满身是血的样子,杨三白天不敢回家,所以就忍着伤痛躲在挖泥鳅的那些泥洞里,等到了晚上杨三才摸黑进了家门。

当杨三就着月光和雪光用冷水清洗伤口的时候,正好被祖母看到了,她差点儿吓背过气去,以为是看到了什么鬼怪。当看清楚是杨三以后,祖母她又是心疼又是害怕的问杨三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回来。

杨三也没有打算瞒着祖母,就把杀狗的经过告诉了祖母,当然起因他只是含糊的说了几句,决不敢说是他饿坏了才出的手,那样的话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因为祖母一直不知道杨三是刻意留饭给她吃的,并且很多时候都是祖母吃细粮杨三吃粗粮,因为之前父亲在家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把细粮留给祖母吃,所以祖母也一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杨三在祖母的帮助下清洗了伤口并上了药,之前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还没觉的身上有多么的痛苦,然而当精神全部放松下来之后,杨三才感觉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一直等到深夜,杨三这才在疼痛中睡下,他真是累坏了。

第二天一早杨三醒来之后,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夜未睡的祖母。杨三知道祖母肯定是又哭了一夜,在父母走了之后,杨三就经常看到祖母这样一个人流泪。是啊!原本幸福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换成是谁谁的心里都不可能好受,尤其是像祖母这样年纪的人,还要在不好受前面加一个更字。

随着杨三年纪的长大,他的恨意也越来越大,但是恨的对象却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如果把这些错全部都算在父亲头上的话,也是不太讲理的做法,毕竟父亲多半也是不希望这样的。

思来想去还是由于当时的生活环境太艰苦了,虽然杨三有时候会这样想,但他还是最恨父亲,因为父亲的离开直接导致了母亲的离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他却从来没有恨过母亲,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没有恨意。

祖母做了粥和两张白面烙饼,原本一口都不肯吃的杨三今天没有推辞,他知道不吃东西对他的身体是没有好处的。祖母只喝了几口粥,剩下的全被杨三喝掉了,与其说喝的是粥还不如说是淡浆糊,喝完了见底才看的到数量不多的小米。而那两张饼祖母是一口都没有吃,也全都让杨三吃掉了。

杨三今日一反常态是有原因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杨三他想尽快的养好伤,毕竟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下了对于这个家来说只会变得更糟。

再有一条原因就是,打死了族长老爷家的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虽然杨三故意做了隐藏,可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到那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现在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

杨三的祖母打算去找族长说说情,主动点儿总是好的,大不了赔些钱,那毕竟只是两条狗,还有人重要么。

起初杨三也是这样想的,大不了破财消灾,不过要钱他是一文都拿不出,上次卖地剩下来的钱他还要用来赡养祖母呢,他不可能拿这些钱去赔给族长,所以他的打算是,自己给地主家多做些工来补偿就是了,这应该不会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吧,所以杨三也没太往心里去,只一心的想养好伤。

平平安安地渡过了两天,这两天杨三是吃的下睡的好,丝毫没有感觉到祸事已经临头。等到了第三天,杨三身上的伤都结成硬疤之后,正打算让祖母陪着去族长家赔罪说情时,来了一伙年轻人,这些人一进门,祖母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些人的表情僵硬的有些吓人,他们才不管杨三身上的伤疤和杨三祖母的哀求呢,二话不说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绳子就把杨三捆上给带走了。同是一个堡子里的人,杨三的祖母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后生是干什么的呢,她已预测到将要有大事情发生了,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祠堂内外已经站满了人,几把红木椅子上坐了族里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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