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张家家大业大,在东来县来说,即使不是数一,但也绝对是位列前三的大户。

因附近几县猎户居多,张家的皮毛生意做的很大,常年往来于东来县与边塞两地。

因边塞苦寒,边军每年都要从张家定制皮衣过冬。如此几十年下来,张家早已被边军养得膘肥体壮,更与那边塞的将军们熟络的足能称兄道弟。

其当代家主张清言,莫说是县令李文山,就是府台大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沈四虎和黄玉娘驾着马车伙同那二人到张府时,刚好午时过去。

几人刚把马车拴在张府门前,便听到一个雄厚的声音远远传来,“张伯、陈伯,你二人在作甚?”

闻言,两名管家回头望去,当即纷纷喊道,“老爷,您怎么回来了?”

只听得那雄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已寻到高人,今日便可除了府内邪祟!”

“高人?”

沈四虎抬头望去,便见一留着黑须,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在其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道袍背着木剑的老道人。

那老道人满头白发杂乱无章,双目浑浊似用猪油涂抹。尤为脸上的皱纹,皱皱巴巴如树皮一般干皴。

他张嘴一笑,上下仅有的两颗牙看上去倒很是诙谐。

“飞云子!”

看到那道人,沈四虎顿时心凉了半截,心说这院子怕是买不成了。有飞云子在,寻常的小妖小怪都是白给。

草率,草率了……

但既然已到,若再贸然退出,岂不是更丢人?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此时被家主问起,那两位管家便急忙道出了实情。

待听罢后,张清言虽是不太相信这刽子手能驱邪捉鬼,但本着多一人多一份力量的心思便也默许沈四虎留下。

只是当这张清言看到黄玉娘时,竟看傻了眼,双脚就如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半天都一动不动,觉得不妥的管家叫了几次才将其叫醒。

许是也觉得有些失态,张清言急忙干咳一声,而后走至黄玉娘身前,施礼道,“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可也是前来抓鬼驱邪?”

见这张清言是个色坯,黄玉娘也不回话,慢慢低下头,将脸侧过一边。

岂料仅这半张脸,也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那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再次让张清言愣住了神。

正当这时,沈四虎迈步走至黄玉娘身前,挡住了张清言视野,冷冷说道,“这是我内人!”

哦?

被扫了兴的张清言虽是收回了目光,但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心说如此娇滴滴的美娇娘,怎就嫁给了一个刽子手。

当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呐……

心中叹了口气,张清言道,“既是你内人,想必也懂得抓鬼驱邪之法,那便一同进去看看吧!”

说罢,他回身向着飞云子作揖道,“道爷,这老宅还能不能住,就看您的了。若能将那邪祟驱走,张某必定重谢!”

“那是自然,老道我来此的目的不就是帮你搬回来么。况且这还有了帮手,那些小鬼小妖不在话下!”

飞云子迈步走至沈四虎面前,抱了抱拳说道,“有小兄弟助拳,必定事半功倍,老道我在此谢过了!”

好歹是幼时救过自己的人,沈四虎对这飞云子极其崇敬,当即还礼道,“道爷老当益壮,定能手到擒来!”

二人互捧了一阵,许是感到无趣,对视一眼便一同迈步,其他人紧随其后。

吱呀一声,那挂着铜环的朱漆大门被两个管家左右推开。

随着大门开启,众人顿觉一阵带着哭腔的阴风从府内吹来。

呜呜呜……

“果然不太干净!”

沈四虎已凝练出元神,双目可看穿妖魔鬼怪与那万千异像。

此时他看到,偌大的庭院中,竟到处都弥漫着一层土黄色的烟尘,仿似刚刚有千军万马走过一般。

正当他寻觅那邪祟之时,猛听到……

“妖物,出来受死!”

飞云子一把拔出桃木剑,手作剑指大喝一声,若非沈四虎早有准备,许是要被他吓一跳。

张清言站在几人身后,紧张问道,“道爷,可曾看到那妖物?”

飞云子哼了一声,“当然看到了,是一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张家主,这院子里可曾死过人?”

张清言默了一下,“这庭院至今已百年有余,已换过几次主家,翻修都不下十次,哪能没死过人?”

飞云子点点头,“那便对了,那女鬼许是曾经的住户!”

沈四虎眼都傻了!

飞……飞云子?

这是当年救过自己的飞云子?

这他娘的真的是当年救过自己的飞云子?

这他娘的明明就是一个神棍!

沈四虎长嘘口气,仍旧不愿相信的问道,“道爷,那女鬼何等模样,现在何处?为何我看不到?”

老道伸出两根黑黢黢的手指,将鬓角一丝乱发背在耳后,道,“你道行太浅,故而看不到那女鬼,待道爷先将她擒获!”

说罢,老道一马当先奔入庭院。

沈四虎生无可恋了,他不再多言,只看着那疯道人一人一剑在庭院中左劈右砍。

他想到,这么多年来都拿这老货当神明供着,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个神棍。

天理呢?

天理何在!

虽是连续遭到两次爆击,但沈四虎仍不死心!

毕竟这老道曾经确实救过他,当年若不是听了老道的话将妖丹服下,或许他早就同大虎二虎一样夭折了。

再者,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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