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摇了摇头,说:“只是感觉有些不踏实,先把事情安排下去,没事最好,有事情了咱们也有个准备,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去,谁知道明日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许杳去跟许栀一起睡,林致宁跟许棣就在这边前院书房跟郑伯源一起睡,这边库房好些的竹床,抬过来两张,铺上稻草做的床垫子,再铺上褥子,天气热,肚子上搭个小床单就能睡一夜。

白英早早的就把白术配好的驱蚊的药草放在香炉里面烧了,这会子房间里一股好闻的中药材的味道,蚊子倒是一只都没有,林致宁躺下之后,抽了抽鼻子,对许棣说:“大哥,这个草药是三婶娘的方子吗?”

许棣闻着熟悉的味道,说道:“是啊,是我娘配的药材,我们家一到夏天就是这个味道,很管用的,蚊子闻着这个味就飞的远远的。”

郑伯源从角房里面出来,心里却在琢磨晚上去后院审的那位嬷嬷,坐下之后,问许棣:“大哥,你说,这三皇子怎么这么嚣张啊,跟条疯狗似的,追着我们咬呢。”

林致宁不经常在京城,京城很多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三皇子前些年想要许栀给他做侧妃的事情他可是听说了,听到郑伯源这样问许棣,倒是觉得有几分的好笑。

许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翘起来的那条腿一晃一晃的,说:“他为什么跟一条疯狗似的你会不知道吗?小九打了他的脸,你还这么有出息,你们对他来说已经有很大的威胁了,他现在把你们扼杀了,将来有可能给自己减少一些麻烦。”

郑伯源摇了摇头,说:“他还真是大胆呢,大皇子跟二皇子就没有他这么嚣张,圣上敲打几回了,依旧是这么我行我素。”

许棣冷笑一声,说:“他对我们我行我素,对圣上他是什么态度?你们久不在京城,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圣上虽然从财力上掐着几位皇子,可是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三皇子靠着这些朝廷的官员敛财,大皇子呢,他舅舅在西南,听说有几座银矿都有暗账,也就是二皇子,因为外家是清流人家,身边倒是有些文人墨客,只可惜他没什么来钱的道。”

林致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呢,不由得认真的听着,许棣看他听的认真,说的也是格外的仔细。

“前些日子,二皇子招呼一些文人在城东的山上举行文会,大皇子跟三皇子就非得说二皇子笼络人心,闹到了朝堂上,三个皇子据理力争,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圣上发了火,指着三位皇子说他们手足相残,才算是把事情压下去。”

郑伯源听了许棣说的,冷哼两声,说:“他们这是把暗地里的手段拿到明面上来了,也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圣上一直还未曾立太子,只要是能给对方脸上抹黑,有了污点,再到立太子的时候,就有了反对的理由。”

林致宁听的都笑了起来,说:“感觉怎么就跟家里孩子闹矛盾似的,我们县里,有户人家,家里五个儿子,老父亲上了年纪,要给五个儿子分家产呢,五个儿子就为了能够多份一些家产,相互攻击,这个说那个不孝,那个说这个不仁,闹到最后,还是本县的几位耆老去给调停的,我们都说这几个儿子这样做没有什么意思,家产日后个人有了自己的家,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的兄弟是最亲近的人,现在你推我让,留着兄弟的情分,日后还能相处的不好吗?这下好,分家呢,分成了仇人,日后就是有了难处,怎么去找兄弟帮衬一下?”

郑伯源跟林致宁都算是家里的独子,家里怎么分家他们是不用考虑的,就是许棣,怎么分家祖训上说的明明白白,怕的就是日后家里的孩子们为了家产闹得家宅不宁,最后没了亲戚之间的情分。

许棣笑着说:“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圣上的家产是那个位置,几位皇子现在都是为了那个位子想方设法的让圣上属意自己,可不就得打击自己的对手嘛,天家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可讲啊,都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的事情。”

郑伯源很是隐晦的看了看窗外,许棣嗤笑一声,说:“山高皇帝远的,说些没规矩的话也没什么,今日里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

林致宁看了看许棣,又看看郑伯源,郑伯源笑着说:“这个是自然,我这院子,总归我还是能够说了算的,总不能在自己家里还不能畅所欲言了。”

林致宁有些忧心的说:“还是要防备隔墙有耳才是。”

许棣看着两个妹婿,依旧是那副有些落拓的样子,晃着那一条翘着的腿,说:“我跟你们俩说说我的打算,我这次过来之前,已经给圣上去了暗折,此来为地就是楚怀圭往年赈灾银两的发放,淼州前些年赈灾银两粮食的发放,圣上已经收到了好几封奏折。”

郑伯源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让我跟阿栀来淼州呢,原来如此啊。”

许棣看郑伯源明白其中的意思了,笑着说:“没有早些告诉你,也是怕你来了之后不经意露出马脚,让这些人有准备,淼州三两年的就会有一次水灾,水患横行,每年户部拨过来治水的银子就不少,可是水患却是没有减少,圣上因为此事甚是恼怒,淼州的贪腐之事,已经暗中查探了两年,基本上能够证明,是楚怀圭跟万景臣相互勾结,贪腐了户部调拨来的赈灾的银两,而且,有证据整明,他们还把户部几名官员腐蚀了。”

林致宁听的大为惊讶,说:“大哥,这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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