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当即就跪在地上,许栀倒是松了一口气,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对着白英使了个眼色,白英赶紧上前一把搀起地上的丫鬟,笑着说:“这位姐姐不要惶恐,且带着我们家夫人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换件衣裳才是。”

那边明氏已经急急慌慌的赶了过来,一个劲的给许栀道歉,许栀站起来,对着平氏说:“嫂子,我去更衣,很快就回来。”

明氏赶紧说:“郑夫人这边请,这边有个小院子,布置的还算雅致,又比较隐蔽,夫人更衣正合适。”

许栀身后跟着白英跟石榴,有石榴在,倒是不怕云家耍什么花招。

明氏引着进了一个小院子,许栀仔细的打量,一个一进的小院子,正房三间,东西厢房,院子里精致倒是不错,花木扶疏,院墙根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华盖一般,给整个院子洒下树荫,进来之后竟然感觉几分的凉爽。

房门口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看到明氏带着许栀进来,赶紧上前行礼,说:“且请郑夫人移步内室。”

许栀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英跟石榴,看到石榴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跟上去,随着老嬷嬷进了正房。

一进来,就看到明氏话里正在城里养病的云老太太站在门口,看到许栀进来,就要行礼。

许栀吓了一跳,一把扶住了,说:“老人家,您这样可是折杀我了,我祖母都没有您老人家年纪大呢,您要给我行了礼,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许栀曾经见过两次云老太太,扶着云老太太站起来之后,就看到云老太太一脸的憔悴,还不到七十岁的人呢,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看到许栀,眼里竟然还有了忧色。

许栀扶着云老太太坐下之后,坐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那边老嬷嬷已经给许栀上了茶水,许栀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云老太太,等着云老太太开口。

云老太太看着许栀,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郑夫人,老身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才出此下策,请了郑夫人前来。”

许栀点了点头,说:“云老太太,您既然能把我请来,想必是已经打听过我的身份,咱们还是长话短说,说说是什么事情吧。”

云老太太听到许栀的话,竟然笑了出来,说:“原来我还不相信,那远方的味道幕后是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看来,是老身眼拙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云老太太微一沉吟,说:“我云家此次确实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求助到郑夫人处,郑夫人且请听一听老身的诉求,郑夫人能不能帮,想不想帮,端看郑夫人的意思就是。”

看许栀点头,云老太太慢慢的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云家世代经商,前朝那会就是远近闻名的商户人家,虽然钱挣得多,但是因为云家人一直低调,所以一直没有入了一些人的眼。

这次云家的危机还得从去年说起来,云家大房的老爷,也就是云老太太的大儿子,在做生意这方面不如自己的二弟,也就是云家的二房,所以云老太太一直都把家里核心的商业交给二儿子操持,就连家主的位子,也一直在考虑是交给大儿子还是交给二儿子。

云家老大可以忍得下家里的产业大部分掌握在二弟的手里,因为自己天赋本来就不如二弟厉害,可是他忍不下家主的位置不是自己。

云家老大作为家里的嫡长子,一直都是家主的不二人选,历代云家家主都是嫡长房继承的,云老太太稍微透露了一些消息之后,云家老大竟然跟淼州同知万景臣勾结起来。

万景臣作为万家的旁支,在这淼州已经待了好几年了,这几年他带着过来的那名妾室倒是帮着他跟淼州城里的一些富户相处的极好,云老太太跟许栀说:“万大人的妾室,姓沈,我们都唤她沈娘子,据老身所知,这沈娘子帮着好些人家办了不少的事情,很是得了一些钱财,老身也明白,我们这些商户,很多时候都是破财免灾,我们往日里做的就是买卖,那银子在自己的手里待不了多久就得再舍出去,有舍有得的也是习惯了,郑夫人,你有所不知,前几日,我家老大的媳妇带着这沈娘子来我们家,跟老身开门见山的提出来,说要我们家每年一半的出息。”

云家偌大的家产,每年的出息真不是个小数目,许栀吃惊的看着云老太太,说:“她这是疯了吧,她不清楚官员外放不能跟当地商户有银钱上的往来吗?”

云老太太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老身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可这沈娘子却又说,她不是代表自己来找我谈的,她是代表三皇子来找我谈的。”

听到三皇子,许栀一阵心惊肉跳,她又想起越州之时,那位越州知府府上那名长袖善舞聪明伶俐的妾室,多么相似的桥段啊。

许栀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是一派的平静,云老夫人看到许栀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找对了人了,她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商户,哪里有能力去跟当朝皇子,而且听说还是一名比较受宠的皇子抗衡?

云老太太想到自己的目的,小心的说:“我们云家,在京城也有好几门产业,京城的一些消息自然是打听到的,老身知道郑夫人的身份,今日舔着脸来找夫人相商,仅仅是因为我们云家只是一介商户,实在是不敢也不能跟皇子牵扯到一处。家门不幸,出了不知轻重的不肖子孙,老身只能想法子找到夫人这里,还请夫人想帮一二,时候老身定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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