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一个劲的皱眉头,冯老夫人作为家中的老太君,但凡是出一趟门,那真的是府中的大事了,不仅是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冯老夫人常用的东西,还有各种各样的药丸子,药材,都要带着,生怕路上遇到什么万一。

周氏笑着说:“祖母,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就想要去京郊的庄子上呢?我记得咱们的庄子距离京城很远,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精致啊?”

冯老夫人抿嘴一笑,说:“今年天气太热啊,我在府里待得有些不耐烦了,想着前两年,都是要去老家住几个月的时间,现在老了,那么远的路途我再去就是给你们这些晚辈添麻烦,正好京郊离得近,当天就能一个来回,我呀,就想着我还能动弹的动,就多走动走动,要不然,待到来日,我动弹不了了,想要去不也是白想的吗?|”

周氏听了,笑着说:“祖母,那我这就去安排,您看看那一天出行合适,我让人早早的预备好就是了。”

冯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说:“这次呀,我不带太多人过去,就带我院子里的几个伺候的,天太热,这么多人去了不方便。”

周氏听了,点了点头,从墙边的一个长条案上拿了一本万年历,捧到冯老夫人身边,笑着说:“祖母,您看看,哪一天出行合适。”

冯老夫人拿过万年历,翻了好一会,指着三天之后的日子,说:“这个日子好,适宜出行,就这一天吧。”

周氏笑着应下来,正好厨房过来送犯了,周氏帮着冯老夫人摆好了饭,就告辞去外面准备冯老夫人出行的事情。

冯仲义看着兴致勃勃地老夫人,心里其实是很不愿意她去的,但是老人家现在非得想要看一看婉儿,他又能怎么样呢?

当初也是看老夫人因为心疼孩子实在是难过,这才把冯婉儿假死脱身的原委和盘托出,谁知道老夫人的心倒是安了下来了,却又非得亲眼看看孩子才行。

冯老夫人看冯仲义跟沈氏的脸色,说:“我老婆子这一辈子呀,现在想来也是不容易,年少的时候,被家人陷害,明明是名门闺女,偏偏流落山林,嫁了一个猎户,我不认命,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的父亲去读书,我那个时候就知道,想要从那个泥潭一般的地方出来,我的儿子读书,出人头地,是我唯一的出路。”

这些话冯老夫人谁都没有告诉过,今天也是看冯仲义跟沈氏因为冯婉儿的事情心里难过,这才想要把自己的那些曾经跟他们说一说。

冯老夫人叹了口气,说:“你们的祖父,是个猎户,当年花了三两银子买了我,为地就是能够有个跟他一起过日子,能给他生孩子的媳妇,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呢,亲事刚刚定下来,嫁妆也是刚开始绣,谁能想到我竟然要嫁给一个猎户?我没得选,只能是哭着嫁给了你们的祖父,好在你们的祖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有了你们的父亲之后,还允我回京城去了一趟。”

冯老夫人的故事,当年在京城闹得其实挺大的,冯老夫人是他们家的嫡幼女,自幼娇宠,定的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的嫡幼子,谁知道冯老夫人失踪之后,竟然是她的庶妹替她嫁了过去。

冯老夫人的母亲那个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看到归家的幼女,自然是心里疼的厉害,可是冯老夫人的父亲却说,她已经是去世的人了,再不能出现在人前,冯老夫人知道是比自己小两个月的庶妹替嫁,就知道自己的失踪不简单,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给自己主持公道。

冯老夫人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因为她报了暴毙,那些为她准备的嫁妆都给了她的庶妹,她跟自己的父亲说,如果父亲不把嫁妆补给自己,就去京兆尹敲鼓鸣冤。

府中很多人都说冯老夫人这是在乡间待的时间久了,变得粗俗无比,冯老夫人是不想让家中人为了家里的面子把自己送到某个庵堂去了此残生,她现在有男人,有孩子,为来还是有希望的。

冯老夫人提起勇气,跟家中闹了一场之后,用家里补给她的嫁妆银子在京城买了几栋宅子,京郊买了两个庄子,宅子租出去,庄子请了人帮着打理,因为她知道,她带着那些银票,是走不出去这个京城的,但凡是府中有人透露出一丝的风声,还未出城门,迎接自己的就是劫杀。

冯老夫人叹了口气,说:“仲义,我跟你们讲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们,人在不如意的时候,一定不要放弃,我跟我娘家闹翻的时候,我就想过,我有孩子,我的孩子聪敏好学,那就是我的希望,那就是我不能放弃的希望,我用从娘家要回来的银钱买了房子置了地,拿着房租养活你们父亲几个孩子,给你们的祖父请了名医看病,我把别人认为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的生活过的让别人都羡慕。”

确实,冯老夫人现在是京城之中很多人羡慕的老太君。

冯老夫人看着听到自己的这些往事而面面相觑的冯仲义跟沈氏,笑着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老婆子又翻出来说给你们听。”

冯仲义赶紧站起来给冯老夫人行礼道:“祖母,您这话要羞煞孙儿了,当年您带着我父亲刻苦读书,才有了咱们家现在的荣耀,父亲一直说您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正是因为有了您当年的督促鞭策,父亲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冯老夫人笑着说:“还是你父亲自己争气,我们在乡下的时候,读书很苦的,那么难他都坚持下来,我们家有现在的荣光,都是你父亲还有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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