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给自己顺梯子,聪明人自然是赶紧顺着梯子往下爬的,但是看到郑源源身边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男子,依旧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郑源源,正眼没有看自己一眼的时候,秦姑娘只觉得一颗心彷佛泡在刚榨的柠檬水里一般,酸,苦,涩,三个滋味轮番着来,到最后,就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秦姑娘既拉不下脸道歉,又不知道下面如何把这个场面给扭转过来,她只是正常在后宅生活的小姑娘,平日里家中奴仆伺候着,出来身边都是越州城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姑娘捧着,她爹是越州的知府,是这越州权力最大的人,她从来没有尝过被人当众这么怼过来是个什么滋味。

秦姑娘一时之间想不开,拿帕子捂着脸,哭着就跑了。

秦姑娘跑了,平日里跟她玩的好的几个姑娘自然是跟着一起往外跑,现在秦姑娘可是最喜耀人安慰的时候呀。

一阵慌乱之后,凉亭之中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人,那嬷嬷看到那位公子还站在凉亭里面,过去说到:“五少爷,前面来了很多亲戚,大老爷吩咐大少爷去前厅帮着招待客人。”

那位是沈府的五少爷,是沈家二房的孩子,叫做沈明远。

听到那嬷嬷的话,沈明远一脸的不好意思,说:“有劳嬷嬷了,我这就去前厅。”

沈明远走到冯婉儿身边,笑着说:“三姐,你要有什么事情就派人来找我。”

冯婉儿笑着对沈明远点了点头,看沈明远带着人走远了,那位沈家大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也去接着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许栀跟郑源源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说:“这边的姑娘,真的是,”

郑源源点了点头,说:“不过还是不能跟西北的姑娘比,明明喜欢人家,也不说,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说话,却去找别人的麻烦。”

许栀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那边青莲说:“嗐,小姑娘家争风吃醋的,闹的有些厉害了呗。”

红莲轻轻的拽了拽青莲的衣袖,青莲这才不说话。

林嬷嬷笑着说:“方才府上五少爷看到郑姑娘,说是昨晚上见过郑姑娘,没想到郑姑娘竟然是家中客人,就过来打招呼,谁知道还没说几句话呢,那边秦姑娘,孙姑娘还有府上的七姑娘看到了,别的姑娘倒没有什么,我就看孙姑娘跟秦姑娘说了句什么,那秦姑娘就冲过来骂郑姑娘。”

许栀点了点头,说:“小姑娘之间,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小矛盾,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人竟然就这么大剌剌的给叫破了。”

林嬷嬷说:“这越州的姑娘,总是不如京城的姑娘含蓄。”

郑源源说:“她要能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开口说喜欢,我倒是还敬重她是个直爽之人,可这姑娘冲倒是冲过来了,只是却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做了别人的枪而已,也是个有勇无谋之人。”

许栀笑着说:“你倒是看的明白,知道这位秦姑娘做了别人的枪使。”

那边王嬷嬷在听到郑源源说什么喜欢啊之类的话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轻轻的咳嗽一下,说:“姑娘,咱们说话还是要注意些才是,姑娘家不要这么口无遮拦的。”

郑源源对着许栀跟冯婉儿做了个鬼脸,王嬷嬷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有心说这不是淑女所为,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刚才刚刚好的说了郑源源,不好接着再说,只得把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几个人笑了一阵之后,林嬷嬷说:“这秦姑娘是越州知府家的姑娘,听说还是嫡出的,不过这秦大人,听说家中诸事都是一位能干的妾室操持,秦大人的原配则是一直在府中的佛堂吃斋念佛,从不出来与人交往。”

听到林嬷嬷的话。许栀仔细的回想刚才在沈老夫人的房间里,坐在沈老夫人身侧的那位被人介绍时秦大人府上的夫人的那位女子。

一位三十多岁,圆脸的女子,看起来很适和善,许栀当时没有在意,因为根据祖父给自己的一些关于这越州知府秦南圻的信息,他的夫人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他的,而且这秦南圻能够读书可靠,靠的就是自己的夫人绣花种地的来的银钱,看到那位夫人的时候,许栀一位就是秦南圻的原配夫人,谁知道竟然是一位如夫人。

郑源源奇怪的问道:“既然他的夫人跟着一起,为何非得让一位妾室来管家呢?”

林嬷嬷说:“我也是听府中的人说的,都说这秦大人的原配夫人,是个村妇,大字不识一个,为人有些粗鄙,最不喜的就是出来应酬,也是因为这个,秦南圻才让自己的妾室出来帮着打点一二。”

许栀听到这里,再回想方才见到那位夫人时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慌,这秦南圻,虽然才能平庸,作为三皇子的钱袋子在这越州,靠着的出了自己的幕僚,应该是还有这位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