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侯府四爷许荃跟五爷许蕖带着一队人马,沿着从京城去往甘州的官道,迤逦而行。

许荛这边已经派过来带路之人,眼看着天色已晚,只得就近找了一个驿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侯府几位姑娘坐马车,几位公子能骑马的时候就骑马,累了就去马车上歇一歇,这些孩子们,最远就是去京郊的庄子上,哪里经历过这样长距离的跋涉?刚开始对方时候,很兴奋,时间长了,各种状况就出现了。

侯府规定了,姑娘们一人带着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一个粗使的婆子,公子们则是一个小厮,一个粗使的婆子,姑娘们金尊玉贵对方养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第三天,许蕖的姑娘许栎就病倒了。

去临近的县镇找了大夫看了之后,说是劳累太过,许蕖就这么一个姑娘,平日里拿着当眼珠子看的,看姑娘烧红的脸蛋,想要让人把许栎送回侯府。

许栎怎么都不愿意,对许蕖说:“父亲,九妹妹比我还小呢,她能受得了这一路上的苦,我也能,九妹妹成亲,这是她的人生大事,我是一定要去给她送嫁的。”

许蕖没办法,只得给许栎的马车上加了两床厚棉被,又是铺着又是盖着的,三姑娘许棉主动要求跟许栎一辆马车,好照顾八妹妹,好在只是因为劳累过度,慢慢的养过来,适应了路上的环境,也就痊愈了。

许栎这一病,倒是让许荃跟许蕖有些担忧,府里的这些孩子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长距离的跋涉,千万不能让他们在路上病倒了,饶是后来府里给送了一位大夫随行,但是总不能跟在府里的时候那样静养。

许荃跟许蕖商量过后,决定哪怕是要慢一些,也不能让孩子们因为太过劳累而病倒了,这一路上经过一些好玩的地方,还会带着孩子们去游玩一番。

眼瞅着已经进了二月了,前面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两个人这才抓紧起来,孩子们这些天这样锻炼下来,身体强壮了几分,抓紧赶路倒也没有再有病倒的。

许荛派出来的人是在前天遇上的,前面路上已经打点好了住宿,接人的是许荛府中的一位管事,当地人,对这甘州真个地区很是熟悉。

安顿下来之后,许荃拉着许蕖去街上找了个小酒馆,说:“五弟啊,眼看明日就能到达目的地了,我这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总算是能落了地了。”

许蕖说:“四哥,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待明儿个到了三个府上,再说不迟啊,来,咱们喝两盅酒,先解解乏。”

许荃平日里要做的就是巡视庄子,巡视家里的铺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为人处世带着几分精明练达。

许蕖是个文弱书生,中举之后止步于会试,试了两次没考中,醉心于研究金石碑刻,在金石碑刻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许荃端起酒盅,轻轻的抿了一口,说:“这一路上,实在是担惊受怕,咱们府中这几位姑娘,少爷,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你说祖母她老人家也能放心。”

许蕖说:“祖母当年可是上过战场之人,哪里会不放心呢?再说带着孩子出来见识见识挺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看孩子们这些日子虽然吃了些苦,可精神都好,人看着也都疏朗了很多。”

这一路上走的实在是累了,许荃说:“咱们吃完了赶紧回去歇着,明儿一早早些时候上路,早点到三哥家里。”

许蕖凑到许荃的身边,小声的说:“四哥,你说三哥跟三嫂也是,怎么就能这么答应郑家的亲事呢,九丫头还没及笄,再说她上面还有几个姐姐没嫁人呢。”

许荃看自己这一桌周围没有坐人,小声的说:“这事不能以常理看待,既然是祖母跟父亲定下来的,那就按着祖母跟父亲的安排做就是,左右家中事务都是父亲在拿主意,咱们就是按着祖母跟父亲的安排做事情就是了。”

许蕖叹了口气,说:“京中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咱们出来,我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真想出来了就不回去了。”

许荃端起酒盅,刺溜一口将酒盅里面的酒喝干了,说:“五弟,咱们出来能去哪里?家中祖母跟父亲都还在,哪里能容得咱们随意就出来到处走呢?”

许蕖说:“老家那边咱们也不能够回去吗?我倒是想回去老家,就在咱们族里的族学做个教书先生。”

许荃笑着说:“这个想法还得等到家中子女成家立业之后才能去做的,你要回了老家,你们家这三个孩子的亲事怎么办?要让孩子们就在乡野之间找个媳妇或者是找个婆家,你能舍得?”

许蕖说:“三哥三嫂不就是在河西找的棣哥儿媳妇吗?我看棣哥儿媳妇那行事做派可是落落大方呢。”

许荃笑着说:“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棣哥儿媳妇定亲之后就跟着路嬷嬷学规矩,学做事,路嬷嬷教导处多少宗妇?”

许蕖想了想,说:“这倒是真的,不过三嫂也算是眼光长远之人了。”

许荃笑着说:“咱们这个三嫂啊,出了那些医书药材,你见她对什么感兴趣过?她早早的给自己找好儿媳妇,打的什么主意我可是心里清楚,她这是想要培养出一个嫁过来就能接手家中事务的儿媳妇呢。”

许蕖说:“三嫂这样也是行事磊落了,多少人为了一个管家的差事那是使劲的浑身的解数,她倒好,不光是不炎热咱们府里的,就是自己家的也是能推就推。”

许荃叹了口气,说:“那三嫂也得有的推才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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