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桂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哪怕当事人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她也还是不能接受,那种下意识会蹦出来的厌恶、恶心,是怎么也无法被其他情绪替代的,也不能违心的说不在意,更不能对着陈兰花说:没事的,宝贝女儿,妈妈在这里,别怕。

这些带着煽情并且触动心弦的话,王月桂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说,“我爱你”三个字她都不认识,更何况,王月桂也不见得真的爱自己的女儿。

陈兰花把视线收回来,似乎已经缓过那口闷气,“不敢听又为什么非要问我,放心吧,我订了后天的票,就走,嫌我丢人,那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事情就这么被定下来,也没有什么再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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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离开的前一天,原本已经死寂的陈家又被掀起了波澜,陈清自作主张联系了陈文强,端着长辈的身份要求陈文强把过去和陈兰金以及陈兰花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那凿凿言辞的样子,确实是非常让人恶心。

就像陈兰花自己说的,陈文强没有失忆,而且他当初已经是个有自己判断能力的半大少年,陈兰金也不小了,不可能不懂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明知道还要去做,不过是因为好奇而已。

谁都会觉得这些事难以启齿,更别提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的陈文强了,陈清在电话里不留情面的戳穿了这层遮羞布,让陈文强情绪失控,尖叫怒吼,“你神经病啊,听谁胡说八道的,我做什么了!有病!”

陈文强没失忆,但也不会承认,笑话,他现在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认下自己做过的禽兽不如的事情,更别提是跟自己的亲姐姐亲妹妹,传出去不得被人的口水淹死吗。

只是陈文强不知道的是,竹木村里早把这件事传开了,陈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呢,早就已经被人踩到了泥地。

李雅琴和余青丽非常焦心这件事会影响到自己家,毕竟她们是正义清高的人民教师,这么有辱斯文禽兽不如的家丑如果传进了学校,对她们可是一万个不利,余青丽失心疯似的不让陈吉再掺和陈生家的事情,更不许再多管闲事,特别是对陈兰花,就当她是死了,没这个人了!

接连几天,陈清都在被自己的侄子侄女各种指责,心情早就郁闷不已,面子也扫地了,没想到今天还要被陈文强这么骂,脾气也控制不住,寒声教训,“你这是什么态度,做没做过你自己不知道吗,阿兰都已经承认了,小妹也说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代替你爸妈来教育教育你,这些年的书你都白读了是不是,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丑事,我们脸上有光吗?!”

他们总是在在意自己脸上有没有光,却丝毫不关心受害的人心里该是怎么样的煎熬,这么多年走过来的路,是不是全程都是黑暗的,现在呢,是否有了丁点的阳光?

明明是自私又冷漠的扮演者,却不允许别人说出来,仿佛没了那层故作完美的假象,他们就活不成了一样。

陈文强是畜生,啃老,坑蒙拐骗,不是人,但他心中也有一块地方不能被触碰,那就是对于过往做下的荒唐事。

所有当事人都在装疯卖傻极力隐藏的伤痛,就这么被陈清以圣人的口吻说出来,还要求解释,解释个麻瓜!

“你们脸上没光跟我有屁关系!”陈文强跟老家人的关系早就形同水火,根本不在乎说难听的话又得罪谁,直接就怼上去。

陈清气得面色通红,“你这是什么态度!以为我管不了你们了是吗!”

“管好你自己吧!”陈文强怒挂电话。

种种迹象表明,陈清在陈家的不可一世的地位要被动摇了,陈兰花她们已经不再听从他的指派,他也无法再以圣人的角度去要求别人怎么做怎么做。

陈清给陈文强打电话的时候没避着李雅琴,以前老家那边还能有好处捞的时候,李雅琴还会做点表面功夫,至少不会这么明着跟陈生那家撕破脸,现在那家人就是毒瘤,传染病似的人见人躲,李雅琴又不傻,以前也没表现得多热络,现在更不可能往上凑了。

之前王月桂在竹木村还种点值钱的农产品之类的,外面市场卖的贵,陈清和李雅琴基本都从王月桂这里拿,也不给钱,像那些土鸡蛋啊鸭蛋啊,鸡鸭鱼肉等等,每次回来都要搜刮走,反正看得上的都要带走,也从不给钱。

就为这点东西,李雅琴才乐意逢年过节回竹木村,从陈生出事后,王月桂自顾不暇,那点东西也没有捞了,要不是上回陈兰荷把事情闹大,李雅琴也不可能回去。

现在陈清接连吃了几个钉子,旁观的李雅琴就忍不住嘲讽,“我说什么来着?你大哥那一家人就是狼心狗肺,你以前是怎么帮她们的?没有你,她们兄妹几个能进镇一中读书?现在大了,居然开始骂人了,真是白眼狼!”

陈清显然也是气的,不过没像李雅琴那样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也真是的,家丑不可外扬,你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传成什么样跟咱们有关系?”李雅琴一点也不在意,边修剪指甲边讽刺,“只要传不到这里,不影响咱们,随她们折腾呗,这些年你大哥一家折腾出来的事情还少啊,还不是让你和陈吉擦屁股,你大哥大嫂也好意思整天打电话来麻烦咱们?寄个钱都要打电话来让你们寄,自己不会去银行存啊,真是的……还有别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多到数不过来,阿公在家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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