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行为举止十分端庄的瑞瑞走了进来,因人多,她不急不徐地俯身请安:“参见王妃。”

岚心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便让杏儿她们去到外间守着,等内室只余两人后,瑞瑞才朝她眨了眨眼,径直走到她榻上也盘腿坐了下来:“你可好兴致,院子里堆的雪人竟还有神奇宝贝。我可真服了你了,也不怕别人问。”

岚心跳下软榻给她倒了杯茶,又将糕点果品搬上桌子:“要是问起来,就说是看话本上得来的。”

瑞瑞拿个软枕靠在身后:“我给你回的信可看到了?”

岚心点点头:“看到了,知道你忙着应付家里没空招待我,所以才没得地方可去,只好在院子里拿雪撒欢了。你那婆母是怎么回事?”

瑞瑞气道:“我婆母倒也还好,无非就是耳根子软了些,主要是那些个奇葩的七大姑八大姨,各个咸吃萝卜淡操心。”

岚心听的目瞪口呆,不禁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他们干什么了?”

瑞瑞恨恨道:“我与易之才成婚半年,他们就开始撺掇着想给易之寻摸妾室了。关键是公婆都没说什么,他们干管个什么劲?”

“啊?”岚心急道:“那你怎么应付的?”

“目前还得仔细思量一番,毕竟人前我可是温柔贤惠又知书达礼的媳妇,还不得用这副假皮囊先过过手再说。”

岚心又问:“那……白易之怎么想的?”

瑞瑞这才有些不安,苦笑说:“你忘了,在这个三妻四妾都稀松平常的时代,想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哪能这么容易。总之,什么小妾通房在我这统统不要想。”她缓了缓又说:“易之是个诗词歌赋精通,人品也卓越非凡的人,从成婚到现在,对我也无微不至。我想为了他对我的真心,我也要同这陈旧的腐朽制度搏一搏。”

岚心望着她好一会,心里有些感触,自己对兴王爷要不要也去搏一把?

瑞瑞看她发呆,又瞥见桌上的宋词,拿过来翻了两眼:“不错啊,来这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的。”

岚心翻了个白眼:“认一半猜一半罢了!”

瑞瑞立刻精神了:“咱们在现代好歹是个知识分子,在古代怎么能做文盲呢?等我回去给你翻几本字帖出来先练着,我记得你之前是用过毛笔的,晚点我再教你怎么念,你先把笔画记通顺。”

岚心忙点头:“我也想学,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跟别人说我不认字啊。”

瑞瑞不以为然:“古代没有受过教育的女子很多的。”

岚心撇撇嘴:“那我也不愿当这其中之一。”

瑞瑞盯着她笑了:“你是不是怕你家王爷知道你不识字后瞧不上你呀?”

岚心脸一红,“我家王爷才不会瞧不起我,他还教我弹琴呢。”

“是吗?那你弹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给我们几个露一手?”

岚心气结:“这么一通说下来,我竟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瑞瑞翻看着宋词说:“来到这里,大家都一样,现代女子课外所学的确不如古代女子精通细致。但文化和精神层面上却是远远富于古人的。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很多东西自然是要重新学起,好在我是附身在富贵人家,有的选择,如若不然,还不知会落到什么地步。”

岚心不禁托着腮帮子说:“感觉我们都各自拿到了另一种不同的人生剧本,并且还有许多未知的奇遇。”

瑞瑞也说:“要是在这里度过一生还能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也算给生命赚了两倍精彩了。”

岚心望着她认真道:“不管你在白府如何,要是受了委屈可尽管来找我。我知道自己有时候有些软懦不争,可为了我们这几个人,我也得牢牢抓住一些东西,好让我们成为彼此的避风港。”

瑞瑞握住她的手,“不管前路如何,我们一定相伴走过。”

雪花又悄无声息落下少许,像极了在空中独舞的仙子,别苑靠近岸边的湖面上一丛衰败的莲花残枝还在傲然立着,荷叶都打了卷泛着墨绿的黄,旁边停泊着孤舟一只,宛如冬日绘就的画卷,一笔下去便就落纸云烟,尺山寸水间墨意未尽。

湖心亭中,石桌上几碟好菜,一壶烫酒,兴王爷和白易之正一面赏景饮酒一面谈笑说话。

“太子自从入主东宫以后,就很少与我们同聚了罢。”

兴王爷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点了点头说:“是很少了。”

白易之看他孑然一身却还总被推往风口浪尖,不禁惋惜道:“如今设立太子已过两年,可那些风言风语还是始终未断,王爷却也不作说明,任由这些人胡舌乱说。”

兴王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摇头笑叹:“那些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乱,父皇和太子心中必有计较。我既多说无益,不若行动自证清白。”

白易之知道从前他和太子的兄弟之情甚好,不免也叹:“亲情易得,却难守。”

兴王爷闻言不禁回道:“知己难觅,亦难得。”

两人相视而笑,又举杯对饮。

之后的日子里,岚心白天练琴,晚上练字,因是年关了,大家都各自忙着储备年货的杂事,恼人的亲戚也顾不上管白易之夫妇的闲事,瑞瑞可算松了口气,有空便来教岚心识这复杂的古文。

待岚心能独自把小楷写得整整齐齐时,瑞瑞很是高兴,拿着字帖摇头晃脑地说:“哎,我果然是个很优秀的书法老师嘛!”

岚心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看你酝酿半天,以为你要夸我呢。”

瑞瑞侧头朝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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