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继续道:“许是本世子确实有几分文采,孟姑娘在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看上去似乎也沉浸于诗词之中无法自拔……”继续面不红心不跳地说:“表妹如今孤身在王府本就是个可怜人,若还要无端被诬陷给父王下毒,儿子也实在看不过去。父王是明理人,儿子相信您的圣裁独断,定然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对吧?”

和亲王差点气乐,谢琅这样一顶顶高帽子扣下来,他像是有理也被说成了没理,冷冷一哼:“你都做好决定了,还问本王做什么!”

谢琅只拱手作揖,微微一笑:“那儿子就带清妹妹离开了?”

和亲王没好气地摆摆手:“赶紧滚!”

孟挽清被谢琅紧紧攥着手走出迁云斋,一路上侍卫、小厮、仆婢无人不侧目而视,小声议论纷纷。

绕是孟挽清脸皮再厚。也顶不住他人这样赤裸裸地探究的目光。她伸手去掰谢琅的手指,不料谢琅突然一回身,把她搂在怀里。

孟挽清一惊,谢琅已经把她的头按在胸间,下颔顶着她的额间,声音沙哑道:“一刻不看住你就惹是生非,你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这一次,孟挽清没有推开他,似乎是放开了什么,眼中多了些异样的情愫。

——

谢琅生辰将至,转眼已经是隆冬时节,下了一阵子的雪,岚城早已变得银装素裹。

和亲王府路旁的积雪大清早就被打扫到两边,红彤彤的灯笼平添几分喜气。全府上下大清早便开始忙碌,热闹的景象和中秋家宴相比也不多逞让。

下人们都心知肚明,和亲王这几年身子骨越发不济,退位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有意让谢琅多参与王府大事,就是希望再未来的不日彻底接手王府。

且明眼的人都能瞧出来,谢琅这场生辰宴是为了给他选亲的,今日莅临王府的各府千金,日后很有可能就成为王府新的女主人,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生辰宴,无人敢有一丝怠慢。

相比之下,孟挽清却是平静了许多。

“这个玉花簪的玉是上好的墨玉,你拿去当铺看看,应该能多换点银子。”

“这个玛瑙手镯……”

孟挽清将自己的库房掏出来一个一个地清点,鸢儿看着她原本就不丰厚的饰品还要全部拿出来当掉,颇为心疼道:“小姐,这些饰品原本就是老爷夫人留着您将来的嫁妆用,您若全部当了,将来没有银子可是寸步难行呀!”

孟挽清置若罔闻,她自有打算,谢琅帮了她,自己可不能轻慢了。

不出孟挽清所料,谢琅的生辰宴热闹非凡,岚城名媛哪个不知琅琊公子的名号,暗恋谢琅的女子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哪怕挤破脑袋用尽关系,也要来和亲王府庆贺,只恨不能亲自到场目睹谢琅风采。

谢琅作为晚宴的主人,彬彬有礼,温和体贴,自顾矜持,对名媛们抛出的芳心也是应付得进退得当,不冷不热,恰到好处。他这样举动不仅没有引起那些千金佳丽的反感,反而觉得谢琅颇有谦谦君子之态,更是喜上眉梢,纷纷催促着家人请媒人到和亲王府促成姻缘。

佩兰夫人自然也是风光了一把,因为大夫人体弱实在见不得风,佩兰夫人将里里外外操持得当,得了和亲王的夸赞,那些不屑与妾侍为伍的京城贵妇,也因为和亲王的肯定,少不得要给佩兰夫人一些颜面。

谢珂在贵公子之间进退得宜,也得到了权贵子弟的肯定,佩兰夫人也为他看重一些人家,盘算着待谢琅婚事一定,就要与和亲王敲定谢珂的终身大事。

唯一遗憾的,就是孟挽清突然拒绝了参与晚宴的邀请。

思及此,谢琅心中一阵疑惑,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满场佳人,谢琅抿唇,想着她不来也好,免得扫了兴致。

而谢凌兰本为了力压孟挽清,特意盛装打扮,但是没料到孟挽清没出现,反而来的名媛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各有千秋,相比之下,她反倒俗气了许多。

不过好在她是王府之女,又是养在大夫人名下,算得上半个嫡女,加上巴结和亲王府的人居多,一时间,她也收到不少阿谀奉承。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向与谢琅关系甚密的孟挽清,怎么突然就没有动静了呢?

生辰宴还未结束,谢琅便寻了不胜酒力的理由告辞。

拒绝了下人们为他挑灯回院的请求,谢琅独自一人漫步在初雪后的后花园里。

这一天,王府东跨院的宴会厅堪比选秀,来自各府的名媛争奇斗艳,或弹琴作诗,或泼墨作画,或低吟浅唱,或飞驰舞步,着实为讨他的欢心煞费苦心。

当得知孟挽清并没有来为他庆贺之时,谢琅便已经失去了继续办生日宴的乐趣。

他正沉思着,并没有留心脚下,一不留神踩进一个雪块,软软的,仿佛是被积雪掩盖的沙包。

沙包?

谢琅一个警惕,他耳力惊人,立即感受到来自头顶上方有异动,几乎本能地,他一个旋身纵身一跃,在方才所在的位置,枝丫上积存的厚厚的积雪瞬间砸下。

却在他刚刚纵身跃到另一棵树下,立即感到自己后脚踝被一根细线扯住,一张大网从而盖下,他目力极佳,即便天色昏暗,也能分辨出大网扯着许多丝线,随着大网盖下,那些丝线也牵扯着枝干上被雪掩埋的细长的东西,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地飞射下来。

谢琅从容地穿梭箭雨之中,毫发无损,安然落在罩着大石头的大网上,最后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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