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拉娜挑眉:“四福晋倒是信任你。”

这事儿要是办不好,四福晋的名声可也就要毁了。那老话怎么说的,打破一个雕像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就是在雕像上挖个洞,不管多小,只要有个洞,那这菩萨雕像就保不住了。

四福晋对外的名声有多好不用说了,雍亲王在朝堂上也不是没有政敌。若是四福晋身上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坏名声,怕是钱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事儿就要大了。

所以,这种事情交给二格格,那可真是四福晋对二格格的信任了。

二格格笑道:“我嫡额娘时常说的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哪怕是这事儿我真的做不好了,我嫡额娘说了,没关系,只要想个办法补救补救就可以了,关键是要问心无愧,人只要问心无愧,那什么脏水污水,泼到身上之后都是能洗干净的。”

佛拉娜就笑:“四福晋大气。”

可人活一辈子,真正一辈子问心无愧,那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儿。

二格格挺得意,很喜欢别人夸赞四福晋——她为什么和佛拉娜是好朋友啊,就因为佛拉娜很崇拜四福晋。话里话外,对四福晋的尊崇是遮掩不住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因为佟三姑娘早早早走了,刘招娣带着刘文才也走了,剩下她们两个也挺没意思的,索性草草用了午膳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下午二格格让人去叫了刘招娣,只问她一句话——是想将刘文才教育成才还是打算看她被那嬷嬷给养坏了日后一辈子,就做个纨绔子?或者,连纨绔都算不上。

纨绔至少有家底可以花用,有家人可以依仗,有亲人可以疼爱。可刘文才有什么?那么些家产,现在看着是挺多的,但是姐弟俩日常不花用吗?

他们两个连个进项都没有,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钱?就算坐拥金山,那只出不进,那银子能撑多久?到刘文才长大,还能有剩余的给他去败家吗?

“再者,我额娘时常说你们还小,怜悯你们,所以才不曾和你们说刘家的事儿,但我觉得,你也不小了,你额娘和你阿玛出事儿的时候,你已经记事了对不对?你觉得,你阿玛和你额娘,是不是被刘家害死的?他们能害死你父母,他们会不会斩草除根?”

“你当他们是亲人,他们却当你们姐弟是仇人,这样的刘家,你放心让那嬷嬷留在你弟弟身边?”二格格问道,刘招娣是个胆小的女孩子,捏着帕子脸色发白,下意识的摇头,她不喜欢刘家人,也不想见刘家人。

可刘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道理,他们占了长辈的身份,他们说的话,自己就是不想听也没办法。

“我要想法子将那嬷嬷给弄走,你若是同意,接下来我无论如何行事,你只管赞同就是了,不能反对。你觉得如何?”二格格又问道,这才是她今儿找刘招娣来的最主要的事情。

提前说好了,刘招娣就不能反对计划的进行了。

刘招娣胆小,内向,说话唯唯诺诺,看起来是没什么优点。但是,她爱护弟弟比自己的性命更甚。她虽然年纪小,但在刘家长到十来岁,深受刘家荼毒,只将刘文才当成爹娘留下的唯一的根,只坚信刘文才才是刘家的希望,她不想爹娘死后都不得安心,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刘家断了根。

所以在刘招娣心里,刘文灿大过天。

那嬷嬷有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样好,能让刘文才乖乖吃饭,长的胖胖的。

胖胖的,就是健康的。刘招娣浅薄的认知里,那就是这嬷嬷可以留下来的用处。

但很显然,二格格说的也有道理,刘家人长久留在他们姐弟身边,那真不是好事儿。爹娘本来是拼了命的为弟弟找了庇护,结果因为一个嬷嬷,弟弟得罪了四福晋,断了日后的前程,那她岂不是对不起爹娘的苦心?

再说,吃饭这事儿吧,是重要,但是在吃饭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比如说,才能。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这事儿就定下来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和刘文才没人教导,等回去了,我另外给你们找个教养嬷嬷,先将刘文才身上的坏习惯给改掉了,日后让他上学,等日后学的多了,长大了,他定能是个很出色的少年的。”

刘招娣勉强笑了笑:“借二格格吉言了。”

二格格摆摆手了,让刘招娣先回去了。

她也不着急,反正要在庄子上住好些天呢,事情得一件件来,一点点儿办才行。

下午是约了佛拉娜和佟三姑娘一起去外面转转,这个庄子是四福晋的心血——因为四福晋在研究什么混合喂养,还有什么水稻喂养,几乎每一处都是试验田,所以守卫是比较严的,二格格临出门还给佛拉娜和佟三姑娘腰牌了——没有腰牌,她们就哪儿也不能去。

“这边是池塘,养了螃蟹和龙虾,我嫡额娘以前还养过鱼,后来很多人学嘛,大部分都是靠近河流的,卖鱼的多了,我额娘就不弄这个了。”

二格格解释道,招呼佛拉娜:“咱们等会儿捞螃蟹。”

佟三姑娘诧异:“还不到吃螃蟹的时候吧?”

“是还不到,但是说不定有大的。”二格格笑嘻嘻的:“咱们先尝个鲜。我一早就让厨房预备了姜黄酒了,可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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