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悬空高挂,清冷的月辉洒落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映照得清晰可见。在屋脊之上,夜染墨一袭墨衣负手而立,他神情清冷孤傲,眸色冷峻幽深如九天之上的天神睥睨众生,让人不敢直视。

夜风吹起,他墨发飞扬,衣袂飘飘,在伴随漫天飞舞的落花中,又美得如梦似幻。

“巧了,我们也在赏月。”

涅羽话中有话,将沉浸在惊艳中的云颜拉回,她赧然地移开直勾勾的目光,暗恼自己没出息,被抓包了还沉迷美色。

她清咳一声,眼睛骨碌碌地乱转,脑子快速运转,正想着该怎么解释。

涅羽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眼中看戏的神情十足,嘴上却故作困惑道:“不过,好像我们和过姑娘赏的不是同一轮明月,难道……这天上何时多了一轮明月。”

说着还假装抬头四望,好似真的多出一轮明月一样。

云颜气结,看着那张辛灾乐祸的脸,她觉得她刚才下手轻了,恨不得再挠上几道口子,看他还敢不敢再得意,老跟她过不去。

“我本来是打算赏月来的,这不是怕触物伤情嘛。”

涅羽一脸怀疑:“触物伤情?”这女子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刚才他们可都是一直看着的,明明活蹦乱跳,欢快得很。

云颜翻了个白眼,一脸你不懂:“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所以我才没看呀,再说了,你难过难道还跑到人家面前去哭不成。”多难看,谁理你。

涅羽有些意外:“哟!过姑娘还会作诗?”

看看,看看,又露出马脚了吧,一个普通百姓还会作诗,而且作得这么好,这女子浑身是疑点,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心虚才随时随地露出马脚。

要他说,干脆让她走得了,也不知道那厮干嘛非得守着人不让走,还让他来做这个坏人,他一点也不想留她好不好!更何况她还不一定走呢,他们不出来拦着,人家说不定自己跑回去睡大觉了。

云颜果断摇头:“不会。”

反正不会作诗又不丢人,再说了,那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银子花,想到银子,云颜又是一阵肉疼,她真是命苦,两辈子都为钱发愁。

“那……”

“我听来。”

“从哪听来的?”

“你问题真多,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好奇而已,既然过姑娘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

“不过什么?”

特么的,这人有完没完。

涅羽目光看向墙下:“过姑娘赏月还要带着包袱?这方式还真特别。”

云颜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个大包袱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月光下还能看到上面的补丁,她双手不自觉地伸向后背,却摸到了一团空气,她眼中闪过懊恼,失误,真是失误呀。

“过姑娘……”

“叫什么叫,是不是你扔了我的包袱,你丫的,合着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可以随便扔了。”

云颜突然疯狂的拍打涅羽,涅羽不防她会有此举,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痛,不过片刻脸上又多了几道抓痕。

反应过来后,涅羽捏住云颜的手,发出惊天的凄惨声:“啊……你这疯女人,打人不打脸,我风流倜傥的脸,毁了,毁了。”

他沉浸在容颜受损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被点了穴的人怎么还能动。

云颜又怒又委屈,有些不管不顾,拼命挣脱:“放开我,你这个讹人精,死骗子,伪神医,我要刮花你的脸,让你扔我包袱,让你坑我的银子,让你跟我过不去。”

她就剩下一个破包袱了,这些人还想贪了去,还让不让她活了。

涅羽躲得苦不堪言,又不敢对云颜动手,主要是怕某人秋后算账,最后实在无法,只能飞身上了屋顶,气得云颜冲着屋顶大吼大叫。

“我爬墙怎么了,还不是你们不让我出去,我被你们连累得还不够惨吗?现在还要关着我,我又不是宠物,你们都是大坏蛋,大混球,我要回家!回家!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