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李泽然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我擦,你脸怎么了?”常琦惊愕,“那帮王八蛋又欺负你了?”

“没。”李泽然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的此时丑陋的模样,慌忙避开眼神。

“没什么没。”常琦愤怒,拽着他的手臂,“走,今天就找老师去,实在不行咱们直接报警。”

“别,和他们无关。”李泽然紧张得从常琦手中挣脱,“是我爸弄的。”

常琦一怔,“你爸?”

“嗯。”李泽然点头,却也为这样的爸爸而羞耻不堪。

“走,那找你爸算账去。”常琦再次拉上李泽然的手,往楼上走。

“别,那是我爸。”李泽然惶恐不安,他不敢想,如果常琦这样带着他上楼,事后他会被打成什么样。

后知后觉的常琦才意识到问题,他挠了挠头,“那行,我带你去医院瞅瞅。”

“不用,不是很严重,我自己处理过了。”李泽然看了眼时间,“赶紧走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那行吧。”常琦自知劝不动,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我今天骑装备来的,快。”

李泽然坐在常琦后座的位置,莫名紧张。

“做好了昂,我要奔了!”

“嗯。”

可常琦的速度远远超过李泽然的接受范围。

车子一开动,李泽然的鼻尖直接顶在常琦后背,酸痛感伴着常琦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一并灌入他的鼻腔。

常琦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我就说让你抓好了,我这一代车神的速度,哪是你能随便掌控的。”

被常琦握过的手腕烫出一圈淡红色的边,在晨曦下反射着令人欢喜的光芒。

李泽然酸涩的鼻尖周围,都是阳光的味道。

因为有常琦的接送,再加上来找事的男生也不过是装腔作势,李泽然度过了最平安稳定的一段日子。

常琦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可李泽然喜欢这种感觉,会让他觉得生活并不孤单。

当然,如果没有他爸爸的话,也许会更好。

圣诞节前一天晚上,李泽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精心准备的围巾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宁静的平安夜,却被酩酊大醉的爸爸一脚踹开脆弱的门。

李爸举着一个酒瓶,晃晃悠悠来到李泽然面前,“臭小子,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慌乱间,李泽然将围巾背在身后,“没、没干什么。”

“手上藏着什么?”李爸伸出手,站立不稳,“拿出来。”

李泽然咬着嘴唇,无动于衷。

“臭小子,胆子肥了?”

李爸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扇过李泽然的脸,抢过身后刚刚收好针脚的围巾。

纤瘦少年的手背在撕扯过程中,被划出一道血痕,疼痛了冰凉的夜。

“小畜生!不去打工给老子挣钱,竟然在这里织这种没用的东西!”

李泽然摸着发烫的脸颊,泪珠缓缓流下。

“操!还是男围巾,你小子给谁织的?”李爸拿着围巾,青筋暴起,“狗娘养的,跟你妈一样,到处勾引男人,小贱货!”

“是、是给你的。”李泽然撒了这辈子最不愿意撒的谎,“是给你织的。”

这样的答案出乎对方的意料,李爸扬起的手臂回落下来,他看着围巾,挑了挑眉,“哟,终于知道孝顺老子了?”

说着,杨爸将干净的围巾带在他沾满烟灰的脖子上,心满意足道:“不赖,暖和。”

“来,宝贝儿子。,跟老爹喝一个好好庆祝。”

“我不喝。”坐在床上的李泽然支着胳膊频频后退。

“你他妈就是不喝酒,才象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爸爸不顾他的挣扎,掰开李泽然的嘴,往里猛灌白酒。

高浓度的酒精,伴着李泽然的眼泪源源不断往下流。

直到半瓶多的白酒一点不剩,杨爸才肯放过弱小无助的他,戴着围巾吹着口哨离开李泽然房间。

不胜酒力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高浓度白酒刺激的头昏眼花,视线模糊。

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剩余的毛线够不够,还能不能在明天上午前重新织一个围巾送给他。

李泽然不敢闭眼,生怕会因此醉得再也醒不过来。

他咳嗽几声,撑着手臂跑去洗手间,妄想把喝进去的酒精吐出来,来减轻醉酒的后遗症。

十二月冰凉的水,惹得他被动清醒。

李泽然晃晃悠悠来到卧室,坐在床边,重新打理毛线。

模糊的视线和发蒙的头脑,让他的针脚不稳,无数次织错,却还是隐忍泪花,努力一点一点织成最令他满意的模样。

终于熬到第二天早上,他将围巾收拾好,起床出门。

刚早上七点,周末冰冷的清晨,现在去常琦一定还没起。本该出去打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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