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江恰在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咳出一大口鲜血,手中竹笛掉落,他身体一软跪爬在沙滩上,身上的金光也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

宁挽江挣扎着去拿远处染血的竹笛,高空中的眼球上闪过一抹怒色,周围触须陡然暴动。

数不清的黑色触须突然变成坚硬的长矛,遮天蔽日布满了整个天空,锋利的尖端对着孤零零站在沙滩中央的宁挽江,迅猛的刺了下去。

阴冷腥臭的劲风从头顶袭来,宁挽江没能捡到他的竹笛,心有所感一般,忽然端正的以古人之礼跪坐在那里,扭头看向从报废汽车后面一跃而出,握着手枪一边射击一边朝他跑来的元青舟。

宁挽江眼角溢出一点泪光,蓦的笑了。

那笑容,灿若星辰,惊心动魄。

“抱歉,我食言……”

噗噗噗!!

话未说完,黄沙漫天,海浪激荡。

整个沙滩上瞬间只剩大片长矛一样的黑色尖刺,密密麻麻,不留分毫生存空间。

狂风将那利器入肉的恐怖声音送入元青舟耳中,她怔愣的站在原地,脑中依旧是宁挽江最后那一抹笑。

似乎,有种释然的感觉。

噗嗤!

所有的黑色尖刺猛然拔出,带起漫天黄沙有如沙尘暴一般遮天蔽日。

黑色尖刺重新变得柔软,缓缓缩回,继续在眼球周围舞动着。

他们这些人在那眼球面前,就像蝼蚁一般弱小,愿意观察他们是它的仁慈,而要取他们的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间。

这力量太过悬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