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盛有腌臜物的马桶出了棚屋,想去后面的山涧处清洗,这些污物留在棚屋里恶臭熏人,就是施头自己也受不了自己的恶臭。

妇人出了棚屋,转到屋后。棚屋过去,有一条石阶路,下去几十个石阶,有一条清澈的山涧在谷底潺潺流淌,平时洗衣、清洗马桶都在这里,取水做饭的位置则在山涧的上游。

妇人提着马桶正要向下走,走了一半突然自石阶下窜出几个大汉,手执明晃晃的刀剑,一手把妇人拉到一块巨石下,妇人大惊,手提的马桶脱手而出,咕噜噜滚下去,落入了山涧。妇人本能的害怕就要大叫,早有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大姐莫要害怕,只要你不叫喊,我们不会伤你性命!你若听话,就使劲眨眨眼。”一个年轻的汉子在她脸前轻轻说道。那妇人见这个青年汉子面目微黑,脸庞较清秀,目光清澈,毫无淫邪之色,不似土匪强盗,倒有许多英雄气,捂着自己嘴的手就是他的。两人离得近,对方说话的温暖气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喷在自己脸上,因为意外,妇人一时间有些呆了。

于志龙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妇人吓得傻了,再说了一遍,微微松开了捂住妇人的嘴。妇人感觉到这个男子确实对自己没有恶意,赶紧用力眨了眨眼,于志龙慢慢放下手,问她:“棚屋里的男子是谁?这里有多少看守?”

“奴家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奴吧!”

“莫怕,我们只与官家做对,不会为难你们,这次来就是要救你们呢!”于志龙笑着宽慰她。

“里面是县里的衙头,姓施,衙差们称呼他是施头。刚才施头吃坏了肚子,在屋里解溲。”

于志龙早晨与人商量时,钱秀才提出他在朱贵家里发现有不少巴豆,为了不打草惊蛇,争取将那些监工和衙差一网打尽,干脆在他们的饭食里下点巴豆,控制好用量,他们疲于解手、肚子疼痛之际,肯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分批把这些看守者逐步解决掉。

于志龙、赵石觉得计策不错,再问穆春,穆春回忆道衙差和监工总数大约不到两百,自己这边只有七十余人,对方人多,不可能一口气解决部看守。

穆春详细介绍道衙差大约有近百人,由一个衙差头主管,平时衙差们吃住在一起,负责外围的警戒和弹压驱口的骚动。监工们另住在几个木棚内,主要负责监督驱口的日常劳作。另有十几个苦力在几个监工的带领下负责体人员的饭食,每次做好饭食后,有专人送至劳作场所,用完后再收拾碗筷等带回住地。

今年由于工期比较紧,为了节省上工的往返时间,两顿饭都在工地上吃,并且特地将驻地安排在石场附近,伙房倒是一开始就建在远处,没有挪动。

最后计划议定,于志龙留下几个人在村内警戒,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告知村:不许村民出村,只许进,不许出,否则刀剑无情。方学也留在朱贵家,暂时由朱贵家人照料。村民们见他们不掳不掠,只是禁足而已,也就没有太大的抗拒,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偷偷谈论,不知这些外来者究竟想做些什么。

出发前已经从朱贵和部分村民的口中问清了马峪的方向和山路,于志龙一行六十余人在穆春的带领下,骑马上路。穆春他们逃跑时因慌不择路,又多在山林里躲藏,翻了不少的山岭,具体方向和道路已经记不清了,这次于志龙问明了道路,又是骑马,路上用了近两个时辰就接近了马峪采石场。

按照穆春的说法,伙房单独在一隅,在伙房里只有几个监工在看顾,所以于志龙摸进伙房时,这几个监工毫无防备,登时被赵石等人放倒,用布塞住嘴,翻出绳索把他们捆了个结实。十几个苦力突然见到一帮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还以为是遇到了山匪,吓得瘫在地上。穆春出面抚慰他们莫要惊慌,告诉这些苦力于志龙等的身份和目的,大家的心才放下,一时是又惊又喜,愿意听从于志龙的安排。

钱秀才将巴豆研成粉末撒入专门送给衙差和监工的各个菜肴里,再搅拌均匀,为了防止被人尝出,伙夫们还特地多加了几勺油,放了不少的红辣椒,最后整的这些荤素菜肴色香味俱佳,馋得吴四德、马如龙、侯英等人直流哈喇子,后悔一开始没有先吃上几口。

于志龙和穆春好言安慰这些伙夫,承诺只要他们把饭食给监工和衙差们送上去即可。伙夫们见他们执有刀剑,杀气腾腾,明白自己没有后路可走,再说虽然自己在这里打杂,但是这些年驱口的悲惨遭遇同样令他们感同身受,不少人的亲朋好友就在里面受苦,甚至已经劳累疾病而死。他们除了暗自垂泪外只有暗暗庆幸不死的是自己,现在有了复仇的机会当然不愿放过,于是一迭声向于志龙保证绝不会告密。于志龙细细问清楚了这里的守卫情况,告诉他们如何像平常一样送去饭食。

因为怕生面孔引起守卫的怀疑,所以赵石等人不敢混入伙夫中,一切要看这些苦力的应变了。至于那几个伙房监工都被捆成粽子,塞住嘴,先扔在屋角,以后再说。

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将这些美味送至采石场,供其食用。最终这一步无惊无险的被这些苦力伙夫完成了!

其实于志龙最坏的打算是计划失败,完硬来。从穆春和伙夫口中了解到守卫虽多,但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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