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1月柏林

今天对凯瑟琳和弗雷德里希来说都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凯瑟琳一来到书店,就被兴奋的斯坦夫妇告之玛莎已经在昨夜醒来,虽然她还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但烧已经退了不少,应该静养几天之后就能痊愈了

斯坦先生因为宝贝女儿的转好整个人都洋溢着一分喜色,连带着给凯瑟琳讲课时都手舞足蹈的

她是由衷的为斯坦先生感到高兴,在大战中失去了两个正值壮年的儿子对斯坦先生是个巨大的打击

如今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忘记了伤痛,但本来他和他的族人蒙受这一切行径就已经足够坎坷了,若是玛莎也离他而去,保不准他会产生轻生的想法

今天雪终于停了下来,地面上湿漉漉的,整个柏林都是雾灰色的。凯瑟琳透过店门口的玻璃窗向外看去,但也只能看到奔波的行人和厚厚的云层

她突然意识到雅各布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送花了,她记得在□□的前一天,那孩子刚来送过花,但自己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他

“导师你有听说雅各布他们家的情况吗?”或许导师比她更清楚犹太家庭的情况,但斯坦先生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自从□□开始就没有和别的犹太家庭联系过了

但是他说雅各布家也住在一个犹太人聚集的地方,可能情况也不会太好

凯瑟琳微微点点头,正好明天去取裙子的地方离他家不远,自己可以去看看。今天弗雷德里希一早就打来电话说因为公务不能来找她了,她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他的难处

或许要是今天的课程早结束的话自己能去找他?

与此同时,刺耳的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审讯室,狱卒手中的巨大钳子还钳着一颗血淋淋的牙齿。一身脏乱的年轻男子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已经叫得失声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叫了

狱卒把牙齿逐一冲洗干净,并排放在纸包上,托着他们走出门,交给了坐在一旁的弗雷德里希

他用他被手套包裹良好的修长手指小心地叠好三份,照常走到布克先生面前,轻佻地说“最后的三颗”,他看着男人颤抖的双唇和惧意,满意地转身离开

但他刚走到一半就听到男人抽泣的声音,“放过我儿子,我告诉你”

他静静地转过身,看着布克先生的崩溃,“我都告诉你”

他们一家并不是犹太人,凭借着雅利安人的血统,或许这些人能放过他们母子俩

他微微一摆手,狱卒就把布克先生架到了审讯室,就绑在他儿子的旁边

布克先生看着儿子空洞的大嘴,原先白色的牙齿已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色的大窟窿,血水汩汩地向外流,他受不了这痛意,已经仰着头昏死了过去

要是自己的牺牲能够换来儿子这样的苟活,总比儿子跟着自己受苦要好,布克先生咬了咬牙

“很好,开始吧”,弗雷德里希好整以暇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着布克先生开腔

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小时,布克先生供出来的那几个名字也早就是总部重点监控名单上的常客了,亲口听到当事人说无非就是多了一份证据罢了,以后动手更加名正言顺

他满意地合上档案放在桌上,侧过头来对狱卒们说,“拖到外面”

证据已经确凿,人已经没必要留了。狱卒迟疑了一下,“中尉您说哪个?”

“两个都”,弗雷德里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布克先生在听到他这句话时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看着弗雷德里希,突然意识到他决定失言了,他破口大骂着:“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放过我儿子!”

他看着自己儿子瘫软的身体被狱卒们架起来,拖着走到了一个室外的小草坪上

草坪是正方形的,面积不大,是专门用来处刑的,角落里因为干涸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铜锈色。狱卒们把布克先生绑在了柱子上,又把软绵绵的小布克靠在了柱子上

几步开外,弗雷德里希慢条斯理地掏出自己的配枪,把枪上了膛,侧过身子单手瞄准了布克先生的额头

嘭的一声,子弹正中布克先生的额头,打开了一个血洞,布克先生瞬间软倒在了柱子上,弹孔里冒出来的血一滴滴地滴在了草坪上

轮到小布克了,正当弗雷德里希准备扣下扳机时,不知是什么作崇,还在昏迷中的小布克的身体猛地一歪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狱卒被吓了一跳正准备掏枪,却被弗雷德里希制止了。他看着小布克横躺在地上,若不是他胸口还有起伏,看起来还真像一具死尸

他向前走到小布克的身体旁,微微朝下侧过身子,对准他的颅顶,扣下了扳机

因为这短距离的射击,小布克的身体先是向上一弹再重新趴在地上,些许血液飞溅到了弗雷德里希的脸上,他脱掉手套用手背一抹,一条条长长的血线,好像还不少

他只好掏出自己的手帕把脸上和手上的血液悉数擦去,手帕上沾了布克的血让他不快。他示意狱卒们把父子俩拉走之后,就回到房间里拿上了那份档案

他迈着大步穿过走廊,一个狱卒小跑着跟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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