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邴源却是开口了,“黎大人考上探花才来白龙司,跟你不一样。他来朝阳书院不学识字……”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他瞧得明白。
邴源作为上官不想偏袒谁,也不想看着两人如此模样,便开口解释了一番。
黎千宸都考上探花了,来书院当个院长都错错有余,自然不用学那些。
只说是白龙司的齐大人派他来这里学画技,朝阳书院里有位画技了得先生,学好了回去有助办案。
至于这教画技的先生是谁,邴源没有跟郁华仪透漏。
云桃是县主,更是女子,被一群男子在背后议论总是不好。
郁华仪听罢点点头,郑重转向面对黎千宸,“那黎大人可要好好学画,别辜负了齐大人的期望。”
“黎某自然知晓。”
“不过,大人既让我念书,我自己又看不明白,那我是不是能在这朝阳书院跟着念书?”郁华仪问道。
郁华仪这话叫众人一齐望向他。
这是跟黎千宸较劲上了?
“郁大人能不能在这里念书不是我能决定的,况且郁大人不是瞧见了吗?书院外围每日站着那么多的人,都是想报名进书院的人。”
“郁大人才会写自己的名字,怕是有些困难。”黎千宸认真说道,院中吹风缓缓吹动他的衣摆。
“那黎大人你进书院考试了吗?考试难吗?”
“没有。”
“黎大人既然没考试能进,我为何不能呢?”
“因为我是写信被院长请过来的。”
“那我也去问问院长好了!”郁华仪胸有成竹道。
邴源本想开口劝解一番,谁料郁华仪接着笑容满面往他这边凑了几步。
“邴大人,我既然在南潼府任职,沐修时候能来这学院念书吗?”
邴源缓缓点头,“自是可以,但前提是院长愿意收你。”
郁华仪虽可疑,目前没找到任何证据之前,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他既愿意上进,邴源又怎么好拦着他?
不过,云华春收不收是另一回事了。
郁华仪是如何问云华春的,众人不知道,只知晓云华春同意让他作为插班生在前院念书。
众人疑惑之余有些佩服。
虽不清楚郁华仪是想跟黎千宸斗气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但他们这把年纪了,让他们跟那些流鼻涕的小童做同窗,他们是拉不下这个脸面。
临走之前,郁华仪还挥着手依依不舍道,“黎大人,我过几日来看你。”
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定然会以为是两人感情深厚无比。
马车顺着水泥道走得飞快,一会儿就人影。
胡越叹了口气,分别总让人伤感,“人走了。”
“不过黎大人,郁大人似乎格外在意你。”
哪怕郁华仪语气再热情,胡越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年轻,两人之间风起云涌任谁都能看个明白。
胡越在白龙使里的级别差上一些,年纪大了,武艺也不行,对于齐坤交代下的别的东西并不知情。
“不清楚。”黎千宸转身道,视线望向云家飘着炊烟的方向。
“郁华仪此人,有些古怪。”黎千宸开口提醒道。
这在场的白龙使中,只有他知道一些内幕。
“许是不通文墨,鲁莽了一些。”花秀说道。
白龙司还是头一回收不认字的人当白龙使,哪怕他武艺再不错。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谷梁迪给跟着开口道。
谷梁迪没有跟着去京城,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书院中,郁华仪还是他第一次见。
“我幼年跟着祖父出入宫闱,曾见过一位公公,待谁都是客气极了,落落大方。”
那位公公待人热情的程度不亚于郁华仪。
谷梁迪见过了宫里各位傲慢的公公,对这位印象深极了。
可后来听家中的长辈说,那位公公心狠手辣,手里沾了不少人命时吃了一惊。
他进宫时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小太监确实是很怕这位公公。
日久天长,他逐渐知晓了这位公公的真面目。
“幼童生下来时便如一张白纸办空白,后面的言行举止由长辈教导。自小被溺爱的人心中无所畏惧,自然脾气大。家教甚严者,言行举止必然规矩……”
“……要么被溺爱太过分了,要么幼年坎坷……”谷梁迪说道,总归是白龙使的大人,他不好说话不太客气。
只是,郁华仪虽是热情大方,但给他感觉跟那位公公差不多。
黎千宸听了点点头,“我觉得谷梁大人说的有理。”
谷梁迪是个画痴,心思自比其他人纯粹。
能感觉到常人察觉不到的细微之处。
其余两人听了心道,这郁华仪不在都能闹一句,等郁华仪沐修时过来上课,估摸着会更热闹。
黎千宸瞧了眼满院的春色,心中的危机感重了几分。
原以为此人能威胁到院子里的学生,如今想来,是他想多了。
他是冲着云院长,冲着小先生来的。
那日郁华仪瞧小先生的眼神,他瞧得真切。
眼见为实,不是他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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