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春推着小车去了往日摆摊的地方,才刚刚到一会儿,就见四周围来了不少人。

众人围在他旁边窃窃私语着。

“是他吗?”

“就是他!”

云华春听了一耳朵,他可没抢别人生意。

有一个穿着锦服书生模样的人率先走出了人群,走到云华春面前。

拱手行了个礼,“先生,你是卖对联的吗?”

云华春摆摆手,“我只是个卖对联的,当不得先生这个名号,公子随便称呼我就是了。”

“这对联怎么卖?”

“一文钱一副。”

云华春说道,他家对联应该是这条街上的最低价,旁的都要两文钱起步。

可来他这里买对联的都是些穷苦人家,他卖的便宜,还能给家里的亲戚朋友带上一副。

赚不了什么银子,只是利薄多销。

“那这些我都要了!”那书生说着递上一枚银子。

“客人这银子我找不开,您有铜钱吗?”云华春礼貌问道。

“不用找,这些都给你了。”

有人赶着上门送钱,云华春担心这里面有诈,也不敢贸然收。

万一是周家的人过来设局呢?

“您要是这样,我这对联就不卖了。”云华春收回自己的对联道。

“唉,你怎么就不卖了?”那书生满脸纳闷。

“这价钱不合适,不卖!”云华春理直气壮道。

那书生听了倒不生气,收回了自己的银子。

“是我迂腐了,我给先生赔个罪。”

书生转头就走了,没过一会儿带着几十文铜板回来了。

“这些钱够吗?”

“多了,我这里没有这么多对联,您要买,我还得给您再写一些。”云华春说道。

“不着急,你写,我等着就是……”

书生耐心等着,云华春慢慢写着。

可没等一会儿,又来了不少买对联的,云华春的小推车忙得热火朝天。

“这人倒是有趣,一身正气不去做官造福百姓倒是可惜了。”齐坤站在街角的位置说道。

“华春是考过秀才的,逃难路上也捧着书本读过,只是我看,他的心思不在做官上。”钟达说道。

“那钟公公得好好督促他了,加紧念书考科举,比当流民强。”

“人各有志,有的事情勉强不了。”

云桃给谭氏画完家福以后,又给她画了好几副单人小像。

谭氏嫌这冬天的衣服臃肿,拉着云桃给她画了两身夏天的衣裙,屋子里面的火炉子更是摆的足足的。

好在云桃的画工给力,每一副都画得不差。

到了年前结银子的时候,谭氏给云桃包了二十两银子,还送了她几匹布。

“夫人,这太多了。”云桃惊讶道。

“拿着吧,要不是你在这里呆不久,我还想拉着你多画几幅。”谭氏说着,一边欣赏画卷上的自己,非常满意。

“听说你是逃难来的,这一路辛苦。女儿家留点儿银子防身也好,可别交给家里了,留给自己当嫁妆都行,总要有点儿依仗。”谭氏教导云桃道。

“谢谢夫人了。”云桃把银子收下。

云桃陪着谭氏说了一下午的话,再带了些年货才回家。

至于银子,云桃一分不差都交上去。

她不需要存这些钱,有爹娘在就是她最好的依仗。

万红梅开始倒腾年货,能放的东西倒腾了不少。

腊鸭腊肉,干果咸菜都买了一些,不放空间里,就放在自家板车上,带着路上吃。

云华春自从在邵安府出了名,每日都有人过来买他的对联。

云华春也不知道这伙人买这么多图什么?

他每日忙不过来,便收了摊子不再卖。

除开在自己院子口贴的,左右的邻居也都送了一副,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相遇靠缘分。

“我听街口闹得厉害,一问,听说是周家的几个老爷被处斩了,连带着家产都充了公……”万红梅说道。

想起这桩事的始末暗自叹气。

“听说邵安的知府也要换了,不知换成了什么人。”

“换吧,反正我们要走了,这事咱们掺和不上。”云华春说着,帮忙用水洗着家里的桌椅板凳。

搬到院子里晒,这日头正好,做活也做得舒服。

“过几天吃顿年饭,我们就走了。”

“唉!说的也是!”

云华春一行人没在除夕这天吃年饭,腊月十几就吃完了。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告倒了周家,城里不少人家登门拜访他,想要见一见他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有的人听石岗村称呼他为秀才,打听了一番,便起了把他请回府里当先生的主意。

云华春都一一拒绝了。

他是来逃难的,不是来打工的!

被这些人搅和得烦不胜烦,云华春便起了离开的意思。

早点儿吃了年饭,早点儿走吧。

便挑了一个安静的早上,乘着天还没亮透,带着村里的众人赶着自己的驴车悄悄上了街。

人多动静大,怎么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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