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将我的名声置于何地?”

话音刚落,只见容佩的眼泪似珠子般的往下落,哽咽的语气显得颇为可怜,“姐姐怎能这般说,我只是听见城里都在传,所以就想着给新来的妹妹们分享下,我这就给姐姐赔不是,若要传出去了姐姐就怪在我身上吧。”

她这话初听着是在道歉,但若真今日之后传出去了,这番做派之下,她说自己如今是无意的,传话之人也只能怪到三人身上。

一旁的赵雪无早也有些忍不住了,她小时候也是和家族人住过一段时间的,这容佩的做派活生生的妾室模样,装可怜恶心人,真是让人看了就不适。

还未等她说话,苏雯也是气极,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绞着帕子就哭出了声,倒让画舫里头的姑娘们都慌了神,连忙都走向前哄去。

陈氏本以为就是女儿家的小心思,没想着多管,但见这姑娘越发过分,也不免出声教训,“女子们的名声何其重要,这种事岂能胡言乱语。有些话从谁嘴里听见的就是谁说的,赖不到他人身上。诗会是对你们都有益的事儿,若今日谁的名声坏了,其他人也都跑不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这话说的极为狠绝,众人听了只觉得十分解气,连忙应是。而那容佩听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站也站不稳,但也只得和众人一同答应。

在低头的那一瞬间,江枕月倒是注意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陈氏也懒得和这些姑娘们计较,见时辰已晚,就让画舫往回开去,准备各家的下人接她们回去,身边还是让那苏雯陪着。

待到街市热闹的地方,她也有心去舫外瞧瞧,只不过因着没带下人,就带着身边的姑娘走了出去。

其余众人见此也不好在舫里呆着,也就跟了去,都陪在陈氏身边看着河岸两边,而那容佩又恢复了原本巧笑嫣兮的模样,跟着这些世家女有说有笑的。

江枕月她们因着走在后头,也没能走出去,便在后头站着小声说些悄悄话。

也只站了一会儿,陈氏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冬日的江南还是刺骨的冷,她也不愿让这些如娇花一样的姑娘们受冻,便主动提议回到里头。

“好孩子们,大冷的天儿你们还来这块陪我,真是受罪,都快些随我进去吧。”

众人见此也都纷纷应是,才转过身去,那苏雯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只听见“噗通”一声就落入了河中,而年迈的陈氏也被带了进去。

一时间只听见众女子的尖叫声,还有两人的呼喊声。

“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救救我,救救我,老身不会水啊!”

“啊!有人在水里拉我!”

江枕月几人是走在前头进了舫中的,听见这呼喊声才知道出了事,便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画舫虽然不大,但后头也是够那几人站着的,显然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才会导致两人落水。

想到这儿她便连忙跑到后头舫外,瞧见几个花容失色的女子站在边处动也不敢动,而陈氏还在水里扑腾,显然是有些撑不住了,那苏雯也只是露了个头。

而女眷的画舫是已经往回走了,前头的画舫更是瞧不见踪影,也不能盼着那群少年郎们前来搭救。

两旁的百姓们虽是被喊声吸引了过来,但见到冬日的河水也都踌躇不前,没人敢下水去救。

见此也由不得她犹豫,四处搜寻了一下,发现了个缠在画舫上的布带,连忙绕在一根棍子上,就往陈氏那头丢去。

“老夫人,快些抓住棍子,我将你拉上来。”

其他的姑娘见到这儿也连忙喊道:“老夫人快些抓住木棍,我们一同拉你上来。”

陈氏显然也被这水冻的不得了,连忙抓住眼前的木棍,而舫上撑船的船夫也听见了动静,也连忙赶过来帮忙。

就在这时,岸上也不知是谁下了水就往苏氏女那头游过去,众人见此也顾不得旁的,连忙想着先把眼前的老夫人拉上来。

待陈氏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湿透,有气儿进没气出了。江枕月见此连忙让众人把她放平,自己按照后世的急救手法将她的嘴掰开,先是把里头的脏东西扣了出来,随后又做了按压和人工呼吸,这才慢慢地听到了陈氏的咳嗽声。

“好孩子,多谢你,老身我捡了一条命啊。”

而其他人见此早已经吓傻了,哪里又见过这般手法,但此时也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人能救过来就好。江枕月见此连忙又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了陈氏的身上,只盼着能让她好受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苏雯也被好心人救了上来,她也连忙给这姑娘做了急救,只盼着人能没事,其余的也就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