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寒塘却没了往日的样子,身上早就不是那熟悉的红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墨灰色的袍子,脸上也少见的有了几分憔悴。

言行举止间倒是如第一次初见那般,带着些客套与疏离。

众人也只是在门口,并未走进去。

“赵姑娘,在下今日不唱戏了,还请明日过来吧。”

寒塘自知眼前的少女是因着昨日之事来的,见她如此担心自己,又瞧着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倒让他颇为心痛。但如今的他,却不知该与何种样子面对眼前的人儿,他又何德何能配得上她的好,只觉得造化弄人。

昨夜里他本没觉得会再有什么事端,只是拒绝了她的心意后有些过意不去,便一直觉得若是能早些发现她的意思,能够保持距离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想着这些,便一直等着斐故来接自己,可他哪里想的到,等来的居然是一阵迷香,待他醒来就已经在那王仁的床上了。

他自是不肯从的,不免拳打脚踢的反抗,可也把那王仁惹恼了,自己也被那些家丁打了许多下。待到后面,只又听见那人说起斐故的事儿,不免让他觉得胆战心惊,又想到整个戏班子里的人,便只能默默地吞下了心思。

即使后来被及时赶到的官兵们救了,但他的名声从此以后还是脏了。他不再是高傲的角儿,这些年来他辛苦成就的事业也会毁于一旦,从今以后只是一个卑微肮脏的戏子,以后的日子里要受到许多人的谩骂唾弃,又怎配站在眼前姑娘的身旁?

赵雪无见他神情淡泊,余下的动作竟也有些赶人的意思,不免有些难过。

她自昨日起就心神紊乱,整个晚上都是浑浑噩噩的,心里自是担心又心疼,如今见他这般行事更是有些恼了。

“你这是何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睡不好,吃不下,只想着你能好一些,可如今你却连见都不想多见我一下,难道我的感情就这般能让你作践吗?就算是朋友的份上也不能这般对我的。”

只这话说完,她虽伤心欲绝,但不免有些后悔。

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他,自己居然还说这种话,想要开口解释,但一时间却因着太过于着急组织不起来语言,难免让她觉得十分痛苦,脚步也难免有些踉跄。

江枕月见此连忙在一旁扶住她,只觉得两人到了这般地步倒也让她倍感惋惜。

可如今她也看得出来自己好友的心神已经乱了,情绪也有些激动,说出来的话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但也不想让两人因此生了更大的隔膜,如此还不如将好友赶紧带走。

“既如此我们这便走了,寒公子要多保重。”

寒塘闻言,只也行了个礼,才对众人说道:“姑娘们也保重。”

待她们转过身,他便又把那门关上了,只在最后一刻时,那般寂寞失落的眼神,便有些藏都藏不住了。

赵雪无本就一直望着他,如今哪里看得了这个,只连忙又抓紧好友的胳膊,一脸无措的看着她,“月儿,我刚刚说话是不是重了,没顾及他的心思,我现在应该给他道歉才是,怎能就这样走了?”

说罢,泪似珠子般就往下落,眼神也不知该看向何处,只绞着帕子浑身发抖。

姐妹俩瞧见她这幅模样便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般状态下的好友还是不要再进去的好,随后便一同将她带上了马车。

江与乐倒是最不了解其中感情的,只是觉得不解。

她自是知道好友是喜欢好看的人儿,也心悦于这人。可就能因此到这般地步吗?见好友因此情绪这般失控,还是将心中疑问说了出口。

“雪无,你因何喜欢上他的,还记得吗?”

赵雪无听了这话便抬了眼,只迷茫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为何就喜欢上了他,许是因着他的长相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或是他的性子那般的与众不同。但其实他也不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人儿,温兄就比他好看许多倍,可我偏偏见了他第一眼就动了心,听过那一句话就忘不掉。他还我银子时的那份坚定,让我觉得他就是那样不同的,他明明过的那么累了,还是在做着自己。”

说罢她便觉得有些心痛难忍。

她仿佛知道了自己为何会喜欢上他,因着父亲贬官,她就再也没有做过自己了。

一直以来,人都常言,赵家小女性子娇憨,世俗之事还未曾涉及。可只有她知道,她不能与兄长一样执拗,否则这个家就再不能有了欢乐,自己年迈的祖父又该有谁来心疼呢。

她明明是任性的,会在长辈的身边撒娇,受了委屈从不藏着掖着,笑是真的,哭是真的。可如今她要做的是赵家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只能让所有人都开心。

在这种境地下,总要有个不懂事的孩子去让长辈惦记,若不然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她头一回看到寒塘时,便觉得那是自己最为向往的。

待到了赵宅,众人便坐在了自个儿的位置上,开始听今日的课程。

经过昨日那一遭,几人都有些心思各异,难免有些不专心。赵慎也是了解了些许的,见此也不强求他们,只讲了些今日该学的。随后只留下了功课,问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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