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宋阑出了房门,如愿看到花架上多了一架秋千。

麻绳上有繁花点缀,木板上垫了月白的软垫,周围的四面帐幔拿丝带扎起,跟程昭院子里那个如出一辙。

墨泉邀功似的:“主子,你看这个怎么样?”

“挺好的。”宋阑神情淡淡的,“你这是找工匠连夜赶做了一个?”

“我连夜把三小姐那个偷了过来。”

墨泉跟着宋阑这么久,也学了几分机灵劲儿,主子突然说要个秋千,肯定是有缘由的,墨泉便连夜翻进了听竹院瞧了瞧,可巧,三小姐那儿就有一架秋千。

“......”

向来无耻如宋阑,这时候都对墨泉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一阵不悦。

青出于蓝胜于蓝可还行?

他这个主子的面子往哪儿搁?

眼看着主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始终没露出一丝愉悦,墨泉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门框边儿上,才大着胆子询问道:“主子,你若是觉得不合适,我再找人做一个给三小姐送过去?”

“罢了,甚好。”

说完这话,宋阑满意地坐了上去,啧,还是熟悉的局促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程昭早起看到秋千没了的神情,他便从心里生出一股愉悦。

而此时的听竹院,热闹得很。

惊蛰最先发现秋千不见的,她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了一遍,才敢去叫醒程昭:“小姐,不好了!那个,秋千,不见了!”

程昭迷迷糊糊的,为了宋阑那个病,她翻了小半夜的医书,睡得很晚。

“小姐,您快来看!”惊蛰打开窗子,遥遥指着墙角处,“您瞧,那边儿是不是该有个秋千来着,今早不知是怎么了,什么都不剩啦!”

程昭揉揉眼,这才看清楚一些,果然不见了!

惊蛰有点慌乱:“小姐,怎么办!我们听竹院是不是遭贼了!”

她们俩的动静也吵醒了小月和钟嬷嬷,几人一瞧,秋千果然是没了,只留下单薄的木头框架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各自去清点下有没有少东西,尤其是金银首饰之类。”钟嬷嬷催促道,同时又警告惊蛰和小月,“今天这事儿事关听竹院的名声,绝不许说出去!”

程昭清点了东西,什么都没少。

她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墙角,倏然想起一个人来,宋阑似乎很喜欢那个秋千。

若是遭了贼,最该丢的是金银,可如今丢的,只是一架秋千,宋阑不缺金银,又能在她院子里来去自如,他的嫌疑最大。

她咬唇,心里气个半死,把宋阑来来回回骂了千儿八百遍。

嬷嬷和丫头们也各自清点了东西,都疑惑:“没少东西呀?怎么会单单丢了一架秋千呢?”

事情诡异,反而会叫她们怀疑,程昭想了好一会儿,只能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

她弱弱地开口,面上笑意尴尬又局促:“好像是我。”

钟嬷嬷关切地看向她,面色担忧:“甜甜,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夜我正在翻看医书,结果秋千被风吹得一直往木柱上撞,我嫌吵闹,索性出门去把秋千解了下来,丢到河里去了。”

钟嬷嬷保持怀疑:“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事情吗?”

“嬷嬷,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就是解开绳子,把秋千从侧门丢了出去而已,多大点儿事啊。”

“那些帐幔呢?”

“白日里还好看些,晚上总觉得有些诡异,我索性也一起丢了,以后就不搭什么秋千了。”程昭笑嘻嘻的,抱着嬷嬷撒娇,“怪我,昨夜看书看得晚了些,今早又迷迷糊糊的,一时间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辞倒也圆满,钟嬷嬷这才点头:“以后这种事不必自己来做,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多叫人担心。”

“知道啦,嬷嬷。”

将这事糊弄过去,程昭梳洗打扮之后便出了门,托辞是出门去买文墨用具。

曹秋柏正在对镜梳妆,闲闲地看了程昭一眼,见她脸上溢着讨好的笑,心情稍好,也就没反对:“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这是几个兄弟姐妹都有的,专门用来买笔墨纸砚等物。家里最近不甚太平,你早去早回,别在外惹事,也别多逗留。”

“谢谢夫人。”

程昭领了银子,再加上手里的月银,足足有四十两了,钱袋子沉甸甸的,她心里踏实,领着惊蛰出门去。

马车行到市集上,程昭吩咐惊蛰下车去:“惊蛰,去黄记糕点铺给我买些桃花糕来。”

惊蛰听吩咐下了车,不过并不是去买糕点,而是去宋府送一封书信,这信是给宋阑的,内容简单:秋千送你,事情我已经圆过去,勿再送回。

既然已经偷了秋千去,若是过几天他再良心发现送回来,程昭没办法解释。

虽然宋阑很可能并没有良心。

程昭则逛起了书屋,笔墨纸砚贵得令人咋舌,她看了好半晌,嘀咕道:“读个书而已,需要用这样好的纸吗?忒奢侈了些。”

思虑良久,她买了些便宜的笔墨用具,由车夫帮着送上了马车,这才找了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等惊蛰回来。

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热情地叫卖,这是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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