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失魂落魄的回去了,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宁愿觉得是自己猜测错了。

陈素那么少言寡语,那么温顺和善的人,会做出嫁祸旁人还能袖手旁观的事吗?

回到四房院里,豆蔻刚见她进来,就欣喜异常的拿出一封书信朝她挥手,“姑娘,苏州来信了,咱们就要回去了。”

翡玉上前激动问道:“是真的吗?”

豆蔻把信封塞到她手里,笑着说:“是老爷亲自写的信。”

拆开信封,只有寥寥几句。

永懿亲王已返封地,携三十二名苏州美人离去,吾儿翡玉,在京数月,父念之非常,今可择日回家。

翡玉将那封信捂在怀里,说不清的复杂心情,又欣喜,又迫切,又舍不得陈宝儿,再想到今日的陈霜和陈素,又平添了些郁郁寡欢。

陈宝儿知道她要走了,心中十分不舍,对翡玉道:“姐姐,等你回了苏州,我们以后可能很难再见到了,但我会一直记得你,一直想念你的。”

夜深,长房正院。

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端坐在交手椅上,旁立的高几上搁着两盏凉透的茶。

陈慎陪坐在下方,听世子爷说:“给宫里递牌子,请最好的御医给鸾儿治脸,万不能留下一丝疤痕,还有这件事情,绝不能轻轻揭过去,陈霜那丫头先处置着,旁的等后头查到人再说。”

世子爷护女极了,哪怕这件事半点也查不出来,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去,不打骂责罚个几十人都难出口恶气,陈霜这回倒霉犯上来,且不知后头会被如何处置。

陈慎听完后道:“御医是必要请的,只是妹妹伤了脸,选秀已然无望了。”

世子夫人拧着眉,“可惜在宫里上下打点的几千两了,如今是一场空。”

世子爷阴着脸,一拍桌子道:“想到这个我就恼火,到底是哪路神仙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陈慎见父亲生气,便宽慰道:“不能参选便也罢了,圣上年纪不轻了,进宫也未必就能出头,何苦耽误了妹妹的婚姻?”

世子爷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安排,既进不了宫,东宫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世子夫人便道:“就怕东宫也不容易进,太子爷虽好说话,可还有太后替他把持着,先看看鸾儿的脸治的怎么样再说吧,要是留下疤痕,太子必然不愿意的。”

陈慎一听父母这样说,立刻道不好,“东宫已然有了太子妃和良娣,长子也有了,鸾儿嫁过去最多做个太子嫔,名分和子嗣都占不到先机,况且鸾儿的性子父亲和母亲也知道,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不是太子钟意的人选,去了也是给旁人作陪衬,倒不如作罢,她一个堂堂伯府的嫡出长女,配给谁做正房奶奶不行,偏要进那龙潭虎穴谋生吗?”

世子爷道:“你如今觉得不忍心,可等将来你妹妹做了主子娘娘,且有你好的时候。”

陈慎摇摇头,轻轻讥笑,“父亲是想的太好,一心想做国舅爷,圣上已经年迈,今儿是娘娘,保不准明儿就成太妃了,宫里那些无子无女的前朝妃妾还少吗?又能算个什么东西呢?东宫里太子妃跋扈势大,又有穆家的女儿做良娣,您把鸾儿送进去跟她们打擂台,只怕她还没看明白处境就灰飞烟灭了,您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吗?”

世子爷听的是连声叹气,他有心扶持女儿,奈何他这个女儿脑子愚钝,性格张扬,遇事就会疯叫,不是喊娘就是喊爹。

这般处事,真是随了她那个娘。

世子爷瞥了眼坐在身旁的夫人,自顾自叹道:“鸾儿若有慎儿一半脑子,我何苦愁她?”

*

此后连着几天没再看见陈素,姑娘们约着一起玩,她也不来,陈若就笑话她说她惯会躲懒。

姑娘们进园子里摘花戴,白的粉的,黄的红的,见开的好就拿小剪子剪下来,自己也戴,也给丫头们戴,大家争着抢着,你给我戴一朵,我给你戴一朵,插着满头的花笑成一团。

如紫薇,百合,玫瑰,葵花这一类的就带回去做糕饼,配上蜂蜜,白糖和牛乳,分成四大份,一份做成酥饼,咬一口下去,外皮酥的掉渣,内馅甜的如蜜,一份做成湿软软的奶糕,奶糕不禁放,出锅就让大家分吃了,再有两份兑上切成条的梅子和杏儿,做成蜜饯和卤子,可以生吃,也可以泡水喝,这些也是大家伙分了带回去。

因着翡玉要走,许多吃的玩的不方便带,就把自己寻常喜欢的小玩意儿分给几个姑娘,陈宝儿笑她阔气的跟散财童子一般。

其实陈家的姑娘什么好东西没有,不过相识一场,当留个念想,

纵是她们如此玩乐,也不见陈素的踪影,陈若说陈素是上一回亲眼看见陈霜被打板子,受了惊吓,因此这几日缩在屋里养神。

再见陈素的时候,是在东园小亭里,她坐在亭子里喂鸟,手里拿一个珐琅错彩的盖盒。

翡玉上前跟她打招呼,她回过头,看见她了,便笑着说:“难得见你,听说你要走了?”

翡玉在她跟前坐下,说:“是要走了,下回再见也不知是什么年月了。”

陈素说:“有缘就会再见。”

翡玉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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