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么多,容情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坚硬了,不会再被外界的因素给影响,

可听到母亲诅咒她死,她仍旧止不住的伤悲。

原以为她很爱她,她是她掌心里捧着的宝贝。

在所有人都阻止她生下乐乐的时候,她默默地支持她,赋予她勇气把孩子生下来。

可现实再次狠狠在她心口扎了一刀。

她是女儿身,无法为容家延续香火,所以即便她付出再多,他们都只把她当挡箭牌。

可笑的挡箭牌。

陆西弦看着她悲伤又绝望的模样,心疼得要死。

如今整个容氏都已经被陆家的人给控制了他的女人不该承受这些憋闷气的。

“阿情,他们不在乎你,我在乎,我爹地妈咪,大哥大嫂,还有婷婷,随意他们都在乎,

阿情,你为他们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是他们不懂得珍惜,你不要拿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这就带你回海城,带你去见我爹地妈咪好不好?”

容情没说话,微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时,急症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冲出来,对着容夫人道:“夫人,小少爷又有了生命体征,

只不过他被银针重创,伤了身子骨,可能会落个终身残疾的下场,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容夫人听完他前半部分的话语后,兴奋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可听到他后半部分的结论后,瞬间如坠冰窟,又重新跌回了椅子内。

医生又道:“不过庆幸的是,他受损的神经系统因为刺激恢复正常了。”

听完这话,容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她该兴奋么?可桓儿变成了残疾。

她该难过么?可桓儿恢复了神智。

老天爷还真是吝啬,消除了他一处的折磨,又给他增添了另一处的苦难。

“不,桓儿是容家的继承人,是容氏下一任家主,他不能坐着轮椅执掌家族,会沦为外界的笑柄的。”

说完,容夫人直接扑到医生面前,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你们再努力努力,保住桓儿的双腿。”

医生有些为难。

他们要是能保住,自然会不遗余力的保。

可问题是保不住啊。

“夫,夫人,大小姐与江小姐是朋友,要不您让大小姐请江小姐出手,名医无名氏,精通针灸术,她一定能治好小少爷的。”

“……”容夫人有些懵,“什么江小姐?”

问完之后,她猛地反应过来。

江酒。

对。

江酒。

江酒是名医无名氏,医术登峰造极,她一定有法子医好桓儿的。

想到这儿,她转身冲到容情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急声道:“容家因为你才遭遇这灭顶之灾的,

你必须得赎罪,我不要求你将家族变成往日模样,但是你必须请江酒出面救桓儿,必须。”

容情低低一笑,眼眸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暗伤与疼痛。

原来请江酒救桓儿就是她仅剩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呵呵。

陆西弦看着怀里抖如筛糠的小女人,心疼得厉害。

一股股窒息般的压迫感不断冲击着他,生生逼出了他的眼泪。

医务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陆夜白抱着浑身是血的江酒冲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女医师。

陆西弦脱口问:“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陆夜白冷睨了亲弟一眼。

都是因为这小子弄出来的破事,不然他的酒酒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