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里人多,四张嘴的吃穿用度皆来自她的双手,顾得欢估摸着她心里其实有些不忿,但只因得自己回家的第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嘴,故此至今还不敢在当面有些抱怨。

只是她偶尔会提起闺女成亲以后便是别人家的人,指望不上,不该在她们身上多花什么钱,应该要把银子留了给家里的男子花,不能带到外姓人家去。

可能她是在说顾欢顾曦两姐妹到时候不会有什么嫁妆,也有可能她是想启发顾敏,不要把银子浪费在女儿身上,合该都给她的侄子用。

五十两银子,念书娶妻,自然是够够的。

然而顾敏却没有咂摸出这里头的意思,她依旧很执着的想要把顾得欢朝女学塞。

顾得欢觉得并不是因为顾敏思想新潮,可能是因为自己与她从小便相依为命,两个人是同甘共苦过来的,顾敏一心在为她体贴的小棉袄做打算。

再说了,舅母生了三个娃,不免就会偏心,而顾敏只有她。

独生子女的资源是最好的,没有人和她来争夺,顾敏再傻,也不会蠢到把的银子不给自己女儿花,却投资到侄子身上。

逢年过节的小意思会有那么一点点,可也仅限是那么一点点。

顾欢和顾曦姐妹俩没有她这样幸运,母亲重男轻女,家里又不阔绰,做父母的自然要把银子投资在最值得的那个孩子身上。

她朝后院走了过去,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顾欢和顾曦两姐妹的脸。

也不知道蒋小姐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顾得欢这时候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前世看小说的时候,那些女主自带光环,金手指一开所向无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已经在大周摸爬滚打六年了,却没能带领顾家走上致富之路。

自己真是弱鸡一只啊,同样都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为何别人都那么厉害,自己还是985大学的高材生呢,居然还窝在女学念书,一事无成。

走到魏山长的房间时,顾得欢觉得气氛颇有些不对。

魏山长颇为罕见的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旁边几位娘子部低头站着,好似刚刚才挨了一顿批。

“山长大人。”

她站在门口轻声喊了一句。

“你们出去罢。”魏山长挥了挥手,几位娘子退了下去,才走到门口的时候,魏山长又发话了:“黄娘子,你且留下来。”

“顾得欢,你才回来?”

魏山长眼睛里好像跳动着两簇小火苗,马上就有蔓延之势。

顾得欢挺直背站在那里,点了点头:“是,因为家中姐妹好久未见,不免多聊了一会儿,故此挨到这个时候。”

“你可知道你肩负的任务?难道不该早早回来看书练字写诗?”魏山长两只手放在书桌面上,手指骨节都有些发白。

“可是魏山长您并没有交代我早些回来呀,若是您先跟我说了,我肯定会早早就回来了。”顾得欢理直气壮,这可不是她的责任,谁叫山长大人没有和她说呢?她又不是魏山长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魏山长的脸上有些发白,一双眼睛盯紧了顾得欢,说话的语气都不是很好:“这个需要我来提醒吗?我早几日便告知于你,今年京城大比的日子提前了不少,你难道没有发现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吗?”

前世班主任的那些话又一次在这里听到了。

熟悉的用词,熟悉的语音语调。

高考之前一个月,班主任破天荒让他们看了一场足球比赛的最后五分钟,看完之后问他们有什么感想,班上同学都说中国男足踢球太垃圾了,若是想要看到他们走向世界,可能需要“家祭无忘告乃翁”了。

班主任板着脸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讲解员重复了一句话很多次……”

班上的同学异口同声道:“留给中国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的,”班主任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们:“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声怒吼,班上的同学部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