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么?”三长老拍桌而起,语气中充满诧异,“你所说可是真?小姐当真这样说?”

宋宴垂首:“当真。”

三长老那满是沟壑面容上『露』出深思神情:“以尊上为人,定然不会去做那些没意义事情,他写话本诉求是么?”

三长老在房内转来转去,眉头紧锁,一张刀疤脸显得更为可怖,他喃喃自语道:“究竟为么呢?难不成他要从话本中来向修士传达他想法?”

宋宴原本不想参与,但三长老在房内转几圈后,似乎是突然想到还他这么一个人,猛然抬头,那双深陷双眼紧紧盯着他:“你说,尊上到底想做么?”

宋宴迟疑道:“长老,或许尊上只是因为喜欢呢?”

“不可能。”三长老一口否决,“他心中只权力,就连为他生下孩子道侣都能弃如敝履,不管不顾,怎么可能会喜欢话本这种玩意,一定么别原因!”

三长老如此信誓旦旦,宋宴也不好再说么。

苏承给曲游坊投那么多篇稿子,少说也数十篇,就算曾被曲游坊老板拒稿,也还是继续写话本,继续投稿,这般做派,若不是真喜爱,很难解释。

看宋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三长老烦躁地挥挥手让他出去:“下去吧,看你也么都不懂。”

就这样被打发走,宋宴在苏府中转一圈,并未发现么特殊之处,便回到大殿前,继续守着大殿。

他回去时,那些青衣侍从还在地上跪着,人悄悄地用手捶着腿,动作幅度极小,却还是逃不过宋宴眼睛。

连宋宴都能发现,更不必说苏承。

就在这时,紧闭殿门突然大开,苏承冷漠音从殿中传出来,带着居高临下轻蔑:“都起来罢。”

青衣侍从们如蒙大赦,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人因为跪时过久,刚起来便腿一软摔向旁边,一旁人没得到吩咐也不敢去扶,摔倒侍从只能自己艰难地爬起来。

苏承自是不会管这种无关痛痒事,他神识在殿外扫视一圈,轻飘飘地掠过摔倒那几人:“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若是下次还犯这些同样错误,本尊定严惩不贷!”

青衣侍从们面『露』激,尽快走路一拐一瘸,却还是井然序地退下,连队形都不敢弄『乱』。

待那些侍从退下之后,宋宴察觉到那道神识落在自己身上,紧接着,苏承音落在宋宴耳边。

“你,进来。”

宋宴心中“咯噔”一下,瞬,周围异样目光落在他身上,些烫人。

他镇定下来,握着腰长剑,按照他以前所过、苏府护卫拜苏承流程,踏上石阶,在殿门口低头恭敬道:“尊上。”

“进来。”

宋宴依言进入大殿,将殿门关上。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苏承这座大殿,与他在那段传承记忆中看到别无二致。

九级玉阶金『色』宝座之上,男人眉目凛然,神『色』淡漠,层层白『色』纱衣铺就在宝座上,显得他神圣不可侵犯。

——若不是宋宴知道他内里是个么货『色』,说不定真会被这副模样给欺骗过去。

大殿之中空旷安静,只宋宴略显急促呼吸悄然回『荡』,沉默良久之后,苏承轻嗤一:“你紧张么?”

宋宴表情看起来十分诚惶诚恐:“回尊上,属下第一次被尊上召,近距离得睹尊上圣颜,自然些紧张。”

苏承看起来像是被宋宴这番话糊弄过去,对他警惕心也稍稍降下去一些:“方才小姐召你前去是为?”

“回禀尊上,小姐叫属下去给三长老送东西。”

“物?”苏承目光落在宋宴身上。

“尊上,属下、属下也不知是物,只知道那东西在一个木匣子里装着。”宋宴垂着头,似乎是真非常崇敬惧怕苏承,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小姐平日里与三长老走得近,倒也是再正常不过。”苏承思索片刻,丢给他一块玉制令牌,吩咐道,“你拿着本尊令牌去府内西南角院中找大长老,让他速来本尊。”

“是,属下遵命。”

不知是为彰显身份还是别,苏承从来不与人传讯,要找人,一般都是吩咐侍从或者护卫前去寻,他则是在殿中等着。

宋宴还从未过这位苏家大长老,就算在先前传给苏若传承记忆中,这位大长老也从未出现过。

苏府西南角……

宋宴穿过三个花园,十二条弯弯曲曲长廊,路过不知多少凉亭,终于找到西南角,只不过看眼前这番景象,他犹豫地停下脚步。

与苏府内其他地方奢侈繁华不同,眼前这处地方极为朴素,与他以前在抚尘峰住处相比,过之而无不及,跟苏府简直格格不入。

青砖灰瓦,矮旧木门,墙檐上攀爬着爬山虎,厚重门上布满暗绿『色』青苔,一推门,发出刺耳长久吱呀。

苏府西南角只这一所破旧小院,所以苏家大长老所居住地方只能是这里,但宋宴些不明白。

三长老实力都如此强大,大长老理应比他更强,但二长老住是雕花廊院,侍从众多,一呼百应,而大长老却只龟缩在府中一角,门庭冷清。

宋宴推门而入,一直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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