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奶奶的动作似慢实快,赶在孔禄扭曲着面色、完成灵魂逃逸前,倏然闪身至其跟前,手指在其额间一点,便暂时断掉了其逃跑的后路。

朱奶奶心疼地用手背拍了拍孔禄被散发遮住的脸庞,轻声感叹:“你们这些高阶魔族啊,仗着自己有两条命,就太不爱惜自己,没事,让朱奶奶帮你改掉这个毛病。”

说罢,她就伸手招过地上的半截脑壳,在孔禄僵直的视线瞪视中,自花白的发丝中抽出一根小巧的绣花针,迅速将孔禄的半边脑壳对正了上去。

朱奶奶的双手快若残影,熟练中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在缝合的过程中,她的表情程笑眯眯的,似是在做某种让她心情分外愉悦的事情。

班衡看着在她手下眼眸大睁、恐惧得喉间嗬嗬作响的孔禄,询问道:“不知朱奶奶救下这魔族,是拿他有何用处?”

朱奶奶动作麻利,声音却依旧慈祥:“都说魔族中的高阶有两条命,老身很早之前就曾有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能否研究某种法器、符纸、或者其他,让他们一命带一命,通过魔族的身体,伤害到与之相关联的另外一方。”

班衡恍然:“那朱奶奶,您那边的魔族呢?”

朱奶奶声音和蔼:“那个啊,小家伙们太过激动,动作幅度太大,直接给大卸八块了。这个我赶来的时间就刚刚好,正正热乎,缝缝补补还能多用几年。”

班衡:“朱奶奶节俭。”

朱奶奶笑意扩大:“谁让你们这些小家伙都太过调皮了呢,老身不节俭些,这修真界就该无魔族可用了。”

班衡:……

童晨看着她手下绣花针上的丝丝道韵,瞠目结舌地与上方的族老传音:“族老,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将对方宰了吗?”

头掉都掉了,当然是顺手宰了才最划算啊。

不仅可以让他娘一劳永逸地解除控制,还能报刚才他被切掉了假发的仇。他现在都已经大度地放过了对方的头发了,只要他能顺便掉个脑袋。

班家的那位族老就给他传音:“应是暂时宰不了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他迟早都有掉脑袋的那一天。”

落在他们手里,最多就是一个死,但落在这位在莽荒四野鼎鼎大名的朱奶奶手中,那就是一个生不如死。

“关于你娘,你也不用担心,朱奶奶虽暂时不会杀他,却肯定会为你娘解除控制。”

被魔笼霜花控制的修士,要么杀掉控制其的魔族,要么就将那位魔族以血精心养护了上千年的魔笼霜花毁掉。

只不过魔笼霜花对魔族来说,是仅次于魔傀的存在,因此后者魔族几乎从不会松口,反倒不如前者要来得麻利与痛快。

童晨闻言,心下稍松,他反手将头顶只剩一圈儿的半截假发扫下,从储物袋又取出了一枚新的戴上。

之后才半蹲下.身,看了眼班贞纤苍白的面色,担忧开口:“那就好,希望她这次醒来,能够谨记这个教训。”

以后将道侣的择取标准,放得和他一样高,那他就应该能放心了。

楼青茗一行人到来的时间比较晚,她们赶到时,此处的战况已经结束,就连朱奶奶的缝补,也已快进行到尾声。

楼青茗在用并蒂涟漪确认过周遭无甚危险后,便看向依依与三花。

只一眼,她就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

一个是身体上的,一个是精神上的,都呈现出极其糟糕的态势。

楼青茗迅速上前将三花抱过,用体内净世莲体的青白光点一点点地为三花梳理情绪,看向依依:“依依前辈你伤势如何,怎么伤得这般严重?”

像是依依这般的肉身强度,按理说很难伤得这般严重,除非她被人伤到了要害,或者软肋。

依依:“我无事,只是在进食时,被人用道韵袭入了嘴里。”

双方的修为差距过大,即便她的肠胃比较强悍,也经不起这般直入脏腑的攻击。

楼青茗从储物戒内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两粒塞入依依手中:“这些你先用着,若是不够用再来我这边取。”

依依的眼睫轻眨,半晌轻抬起眼帘,笑道:“那就多谢少宗主,依依很是欢喜。”

一直板着小脸、气势凶悍的小女孩儿,突然眉眼舒展,展颜微笑,仿若初春花蕾,给人一种别样的惊艳与惊喜。

楼青茗:……气氛莫名奇怪,突然好乖。

哪怕知晓依依其实比她前后几世加起来的岁数都要大,她仍旧会偶尔心头发软,忍不住将之当做女童一般对待。

她轻咳一声,继续开口:“至于体内残存的肆虐道韵,回去就让平泽老祖帮忙祛除,无需担忧。”

依依:“好。”

说罢,她看了眼楼青茗怀中的三花,将手中的矿石往它嘴边又递了递,开口:“至于三花,它的情绪状态应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楼青茗:“哦?怎么说?”

在她为三花安抚情绪的过程中,并未发现它识海内有任何伤害,也因此这个中原因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依依:“传送之地的溶洞内有许多变异失败的魔兽,那些魔兽变异的原因,应与三花同族有关。”

依依的叙事风格一向简单,非常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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