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4)

陈灿命人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可怜的人儿浑身□□的躺倒在后车座里,汗渍淋漓,气息微弱。身下是漫撒的照片,遍地都是。而地上是他脱得搅在一起的衣服,脚边蹭着的还有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书。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保镖,对他使了个眼色,“把人带回我房里。”随后,便倾身撵起后座上的文件,里面还夹了一张照片,于是看似饶有兴致的阅览起来。同时,轻描淡写、似笑非笑的对身边的曦云说道:“这就是你说的,给我带来的惊喜?”

女人面色僵硬,没有说话,她的腰杆挺直,保持沉默。相反,她身边随行的奶妈,倒是抢先开了口:“陈少,您将一个陌生人就这么放我们为您精心准备的房里,实在是有所不妥啊。”

陈灿此刻已阅读完协议书的所有内容,只见他合上手中的封页,将文书丢给身边的小吴,淡笑:“我问你们家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说着,就走到宋曦云的身旁,抚摸她的脸颊,玩味而邪魅的说道:“是吧,曦云。”

“嗯。”宋曦云轻声应了一声,微微的颔首,作小女儿态。她今天着的一身黑色修身连衣裙,是现代旗袍的款儿,少许金线勾边,中一朵金菊肆意绽放,裙边是欧式的蕾丝,面白羞涩,黑纱半掩。

可陈灿却完无视了她的娇容,随后便半愠着脸,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曦云,那你告诉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不知……”宋曦云仅吐出两字,便扭头不再看他。

只闻陈灿冷哼一声,松开宋曦云的下巴,冰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别墅。而宋曦云被这一瞥,自知是陈灿动了火,多少是有些怕的,但看他入了屋,自己便也跟了上去。

入门,她便看到陈灿只身就独自上楼进了卧室。至于,他那张平日里潇洒自如的俊颜,如今带着展不开的阴霾,一望便知,情深非浅。

她将这一幕记在心间,对江林的恨意也由此更深了一分。随即,她屏住心中的猜忌与嫉妒,提裙便要上楼去。可7c高跟鞋才刚刚踩了一个台阶,就被身后的胡婶给叫住了。

只见胡婶灿白的胳膊双手交叠,笑容满面,耳朵上挂着的红坠子亦是耀耀生辉,对着宋曦云仰视着说道:“小姐,您入了栖园,衣裳都还没换,怎么能上楼呢。”

“胡婶,我现在也是个成人了,一次都不成?”

“这怎么能行。小姐,这可是老爷定的规矩,上楼不穿高跟鞋,换家居服,您就算成了人,大家还不都是这么照做的。”说着,便拉宋曦云下来。不过,这伸手太急,就见宋曦云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摇摆间,索性扶住了栏杆。

这一下,可触着她大小姐的矛头,本来今天就不顺心,再加上这一个磕冲,她看着胡婶,冷冷道:“我知道了,你去备东西吧,我一会儿便到。”

“好。”胡婶垂眉应付了一声,就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宋曦云一人站在台阶上恨的牙痒痒。这宅子,这不行,那不行,一个下人也敢对她说三道四。

最终,她将鞋脱了下来,查看脚裸处因方才打滑扭伤的部位。用手轻揉,疼痛随之而来。于是干脆将两只鞋都脱了,赤着脚,入了更衣室。

而这刚一进换衣间,里头又是胡婶一阵喝呼,“哎哟,我的小姐,你怎么把鞋脱了呢。这可不符合宋家的规矩啊。”说着就取了曦云手中的鞋,唤了两个仆侍过来,帮曦云更换衣裳,到一旁忙活去了。

宋曦云见了,知道胡婶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便也见怪不怪的站在呢绒毯面的方格块上,张开双臂,任凭两个女仆帮她拉开长裙后的拉链,解开腿间的扣带。三十年如一日,在这个阴暗背弃的老宅里,这一套套要死要活如夺魂锁般的家规,是她无法逃离的死循环。

三十年了,从宋曦云出生开始,她就生活在这个名叫做栖园的地方。

不过说是栖园,其实只有她和她母亲两个人住。其他的,都是仆从。

她母亲是个豪门大小姐,姓何,一辈子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如同现在的她一样,母亲除了在镜台前敷上几张面膜,还真没有自己动手的时候。故而从出生开始,她就是由胡婶养着。对她而言,胡婶就是她的第二个亲妈。

可胡婶不是个能镇宅的主子,也没什么机灵劲儿,在栖园呆了都有三十年了,嘴还是笨得很,又没什么气魄威信,整日还是支支吾吾的老一套规矩。就连新来的打杂短工,她都拿捏不住处不来。要不是因为仗着是宋曦云的奶妈,早不知道被人欺负的去干什么出粗活了。可偏偏,胡婶在宋曦云的面前,就是很硬气。

再说宋曦云的父,叫宋秦,是个白手起家的金龟婿。如今的宋氏科技集团,就是宋秦一手栽培大的。也是当今新兴技术行业中的几大龙头企业之一,资金上千亿。不过,看似兴隆的宋氏家族,其实只有两代人,一代宋父,一代宋曦云。

宋父年轻时是个一穷二白的小伙,下海经商,娶了个高一门户的电子企业千金。自然是因为这个女人,宋父开始做电子的生意,而后越做越大,直到谈上国际的大单子。不料,谁知塞翁失马焉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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