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1)微凉

坐在镂空亭台,虫声不断。

江林看着手机里对方刚发来的信息,轻轻的回了个“好。”

日子订在明天,晚上五点半,在地铁7号线的中央广场站,三号出口见面。

至于餐厅的名字,对方说,这是一个秘密,是surprise,所以不能提前告诉他。

还有一样,就是江林一开始很介意的AA问题,最终在青年的强烈意愿下,变成了下次他请客。

明明上周还一点儿没苗头的事,便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个周,可就天翻地覆的翻了一面儿。

此时,手机屏幕显示着11:59,湖边凉风习习,蓬草茂盛,虫鸣乐律,却无人问津。

男人,并没有出现。

江林痴痴的望着夜空,轻叹了一口气,故而又探向湖的深处,漆黑一片。

他想,本该不曾妄想,又何来自讨苦吃?

男人不出现,本是情理之中,自己又何必无端自恼。

自己这事儿,对方也知道,就这样断了也好,虽说......有点儿急促。

想毕,江林站起身,他拍了拍裤腿,抖落粘在身上的许些灰尘,转身便是上了岔口的小楼梯,走上宽阔的人行道面。

眼前,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而过,带着一阵风,划过江林的耳畔。

“这大半夜的,开车都这么急?”江林念叨出声,便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时间的分割线**

陈灿是下午六点半才走出的会场,虽然天还没黑,却已经开始泛红,正座的酒店大厦还有晚宴,可他得回去和家父汇报工作,故而今晚得连夜赶着回市里去。

接待的张叔早就备好了车,所以他一出酒店的大门就看见张叔在向他挥手。

“少爷,您总算出来了。”

“今天会的时间长,多耽搁了。”他摘下手套,递给身旁的张叔。有着轻微的洁癖的他,工作的时候总是会带透明的手套,虽然是薄薄的一层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但却像一层无形的膜,隔住了他的工作与生活。

只见张叔熟练的收了东西,叠好放进袋中,而后为少爷开了门,最后就一人坐进驾驶座。

“少爷,那我们就回本宅了。您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这就走。”

“嗯。”陈灿轻声应了一声,车便缓缓开动。

在快速路上,天色开始暗沉,继而发黑,等整个夜笼罩下来,陈灿透着玻璃望向窗外。

“张叔,一会儿先去留园绕一下。”他淡淡出声。

“这个...”听着少爷的话,开着车的张叔似有迟疑,“少爷...不是碍着您面子,老爷可是吩咐今晚十二点前要回去的。”

“没事儿,就绕一下,不妨时。”陈灿便是一句给挡了。

“那也成,就是我们也没别的时间管吃饭的了。”

“嗯。没事”他望着穿过的路标与地面划过的白线,想着今天是周五,深夜已至,怕是不能履约了。

说到留园与本宅,自然同其名,一个是陈少爷自己的爱宅,一个就是他父母所居的处所。

不过,虽说是父母所居,其实陈灿的母亲早与陈父貌合神离,早年的金童玉女,如今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一场。

要说为何,自然是因为陈父贪玩,外面有不少女人。可虽是如此,陈父却又威严异常,便是从未有带进家门的红门艳女。正所谓窗外彩旗飘飘,门内红旗不倒。陈灿的母亲也就是如此煎熬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陈灿,作为领着红本儿生出来的儿子,多少也还算是金贵。

也是这样的背景与这样的家庭造就了这样的陈灿,作为独子,家父对他更是鞭笞严厉。

但毕竟人中龙凤,桀骜不逊,陈灿当然也不是个好养好训的主儿。

早年他玩味异常,在败家公子哥中是顶顶的出名。每逢贪玩的夜场,便是一掷巨万,歌舞升平。没把好的学会,先是学着他爹玩女人,三天两头的换,又或者一夜好几个。

那会儿只要是夜场里的,没人不知道,陈少爷是顶顶的直,只碰女人,不沾男色,哪怕有绝世漂亮的O,光着身子躺在他面前,人家陈少爷眼皮子都不会多动一下的。

可偏偏也就是这么的,物极必反,陈灿女人看多了,也就没了趣味。

倒是那会儿,他偶遇了一人,一个至今让他看着都还神魂颠倒的人。

那青年叫吴孟和,是一个平民大学生,Alpha,陈灿是考察公司新人近况的时候,和这青年相遇的。

长得虽普通,却尤为上进,早些是因为业绩拔擢看上的,后来自然是觉得这青年在感情上呆的发痴,逗弄着玩儿,谁知自己却陷进去了。便是做了情人,白日工作,夜晚浪漫。

可命运弄人,陈灿那时也是年轻,心高气傲,一时没想开,便是寻人摸他爹的底。不巧不仅没摸着,反而被亲爹将了一局。那会儿他也自知年轻,不是父亲的对手,便一改玩味,当起了虔诚的好儿子。

可暗中他便是还哄着那情儿,虽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浓情依慰,但也不失乐趣。

但偏偏不知道他父亲是抽了哪根筋,铁了心让他与宋家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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