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涌出来,但他又不得不选择把嘴张到最大,否则它们就会顺着喉鼻一并流出来。

悲哀在他的心尖像是拍打的白浪碰撞在礁石之上,无助又像是草莓蛋糕的糖霜,洒在他已经彻底融化了的泪间。他抬起脸,轻轻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啊......他还是那么英俊、挺拔、游离与神秘。

一看就知道,自己和对方,是完完两个世界的人。

江林垂下脸,他的眼湿润了,不知道是因为呕吐还是因为绝望,总之,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间,默默地就这么发生了。

这时,身边的男人撸起了胳膊,他用手温柔的托起江林已经满脸污秽的脸,一点也不嫌弃的,打开车门,帮他把身子摆平。

江林将垃圾袋撑在脸上,他剧烈的喘息着,但胃显然已经被自己吐空了,就在这不知道算是什么的余韵中,他们的车就这么缓缓前行着。

一路无言,他用空洞的眼看着头顶飘过的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此时内心的滋味,那大概也就只有羞耻二字了。

但他并不想通过打瞌睡的方式来逃避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那个美好的夜晚是一场华丽的邂逅,而现在,就是美丽乐曲最后的无声终章。

最终,江林还是打破了沉寂。

他抬起手中抓着的醒酒药,轻轻的示意,“先生,您给我的药......”

“醒了?你等会儿,下个路口红绿灯我帮你开瓶子。”

男人的声音稳重而具有磁性,听的江林晕乎乎的,就好像刚刚狼狈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来,给我。”说着,男人接过江林手中的醒酒药,帮他掰开喂下。

在药下肚之后,江林确实感觉舒缓了许多。他用纸巾慢慢的擦干自己脸上残留的污秽物,接着又喝了水漱了口,虽然身体还是半干不湿的,但已经清爽了很多。

接着,他把头撇向男人面颊的另外一侧,透着车窗默默地观望车外的景色。

此时已是午夜,早没什么人在外面溜达。虽然正是盛夏,但从车内看这夜景,却有一种极致的疏冷,它的孤郁和酒吧的簇拥与迷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不真实感,这种感觉就像一桶滚烫的热水从头倾泻而下,不仅烫伤了自己,又驱赶不了寒凉。

“先生,您在这儿把我放下吧。”江林淡淡的开口,眼前是两人那夜相遇的湖畔。

但男人听了并没有停车,他以为江林还醉着,便轻笑了一声,“上次还答应的好好的,你这还醉着酒,想什么呢?”

“我...就是想静静,您放我下来吧。”江林有些哀求着出声。

“我说你,我可是刚刚把你从那儿救出来,如果现在把你放这儿,要是再来一出,那我不是白救了。”

“哎,好吧。”江林听着男人的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先生......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两次...都是您帮助了我...而我...”江林说的轻声细语的,听着好像是在撒娇。

“不用谢,”男人握着方向盘,唇角却微微的勾起了一个不为人察觉的弧度,“说吧,住哪儿,我把你送回去。”

“哎?”和上次一样,江林露出了一个有些吃惊的表情。

“怎么,不想被家里人知道?”

“不是,我一个人住的。”

“哦...那我猜猜,难不成是想和我再待会儿?”男人半开着玩笑调侃着。

“嗯......”谁知江林竟是应了声,要是放在平时,这可是百分百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男人在一旁听着,心想这小家伙喝了酒就是不一样,上次还一副欲言又止含羞带怯的模样,现在倒是主动起来了,他调转方向盘,对着江林说道:“得,要么还是去老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