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之前,陈祎也不知道这位李肃堂是武术名家,只当对方是程廷华的好友。

可当拜完师,师父“亮家当”之后,陈祎才反应过来:又遇上大牛了。

李肃堂练的是形意拳,一门据说是来源于枪术的拳法。

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练过形意拳入门三体桩的陈祎,对形意拳也算是有点了解了,可当他学拳的时候,才知道:有没有师父教,完就是两码事。

李肃堂跟程应芳的关系不错,因此教的时候比较用心,虽然起步教的也是三体桩,可站桩时的要领,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练了“真传”,陈祎才反应过来,三体式不光是起手式,也是枪术的蓄力动作。而且,三体式是动桩,比较锻炼修炼者的上下肢协调能力。

练了一个多月,陈祎才开始学习套路。

当然,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陈祎也渐渐地套出了师傅的底细。

李肃堂门生众多,这一点陈祎是很清楚的,只是一直以来,陈祎都好奇自家师父为什么会孤身一人。

直到某次酒后,李肃堂吐了真言:自己曾参加了义和拳,杀了不少洋人,回乡是为了躲官司的。

强人!

习武的这些日子,师徒俩过得倒是挺滋润。离京的时候,李肃堂从洋人手里抢了不少金银,而且,陈祎拜师的时候,程家又奉上不少束脩。

只是,银钱再多也架不住师徒俩肚子大。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了,陈祎只得出门营业。

尽管自己的打铁技术不错,可陈祎并没有打算打一辈子铁,费力气不说,利润还比较少。

一番计较之后,陈祎在官道旁支起了路边摊。

在辛丑年,京杭运河的漕运早就断了,南北物资运输也以海运为主,可很多富商对海上来的洋人有阴影,因此大多数的南北物资还是以陆运为主。

而陈祎所在的深州,处在保*定、衡水和沧州中间,自古以来就是陆运枢纽,而且深州还是清庭重要的粮食储备基地,南来北往的客商自然不在少数。

带着后世一身厨艺而来的陈祎,只是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就将“李氏小馆”的名头打响了。

为了保证充足的修炼时间,陈祎还无耻地使用了来自一百年后的饥饿营销策略:只有中午有炒菜,早晚餐只有包子。

虽然很多富商对此都颇有微词,可为了口腹之欲,也只能忍了。

刚开始营业的几个月里,早上陈祎还亲自动手包包子,可时间长了,陈祎将包包子的工作都教给了自家师父的堂孙,自己只负责和面、发面、揉面和调馅。

本来陈祎连面都不想和,可架不住和面时能练习太极,而且李家的两个侄子辈的后生,在和面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

刚开始李肃堂对自家徒弟经商还有点意见,可当他尝过了李氏小馆的饭菜之后,就闭嘴不提了,后来听了堂兄对陈祎的吹捧之后,就更懒得管了。

又是一年中秋月圆。

陈祎又想家了,可又找不到家在哪里,只能拼命地练功,练到筋疲力尽,让自己没有心思章其他的。

李肃堂似乎也察觉了陈祎的心思,每逢闲暇就给陈祎加担子:不是新套路,就是跟陈祎“撕扒”,给他点学武的动力。

忙忙碌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半年已经过去了,马上又是新年了……

“徒弟,我还没问你家是哪里的呢?”

“夏东曲阳!”陈祎叹了口气,“家乡遭水灾,父母双亡,一路逃荒逃到了省府,刚当了两年厨子,就跟着权民北上……”

父母双亡,说的自然是前身的父母,至于其他经历,都是陈祎自己编的。

前身是个傻子,根据脑海里断断续续的记忆,陈祎才猜出来:老家应该是直隶的,父母死后,被恶毒的婶婶撵出了家门,一路乞讨,跟着义和团混到了京城。

“唉……”李肃堂一声长叹,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徒弟,把这里当成是你家就可以了!”

“谢师父!”

李肃堂是一位豁达的人,没那么多感伤,新年过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操练。

形意拳的套路没太极一百零八式那么多,只有三体、五行、十二式与一些单练对练的套路,剩下的都是发力与实战,因此才有“形意一招打死人”的说法。

拳路对于记忆力还算不错的陈祎来说,没什么困难,真正让陈祎觉得麻烦的是六合。

形意拳有六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的外三合;还有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的内三合。

对此,李肃堂这个师父也没办法,只能练:单练、对练,还有实战。

日复一日的训练,让陈祎回忆起了被高考笼罩的那些日子。

等陈祎摸着一点头绪,一年差不嗯已经过去了。虽然已经小有所成,可陈祎依旧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这里是深州,能人辈出的地方,本地大多数成名的拳师,都是练形意拳出身的。

纵观河北地界,深州的习武之风还不是最浓的,河北还有一个让所有拳师都头皮发麻的地方,沧州。

镖不喊沧。

南来北往的镖师,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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