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他抢先一步拨开。

程宗扬发现臧和尚确实很吸引女人的注意,那些美婢频频偷眼看他,臧和尚也摆出气宇轩昂的架势,有意无意显露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搞得一群美婢眼睛直亮。

若论长相帅气,苏骁能甩臧和尚两条街,可论起泡妞的本事,臧和尚能甩出苏骁两光年,难怪这花和尚会有一妻一妾。

桓歆和石胖子先是对着城墙上水一样乱洒的血迹一惊一诧,看到一条断肢都要嘀咕半天;随着尸体越来越多,两人的一惊一诧都不够用了。

这会儿又换了新鲜的,围着那些民夫看他们用水泥灌浆瞧稀奇。

桓歆甚至还蹲下来摸了摸那些泥浆。

看到程宗扬上来,桓饮

“嘿嘿”笑了两声,抬起手让石超的美婢擦干净,一边笑道:“江州这破城没想到修得够结实的。从哪儿弄的石料?我瞧有几根足足一丈来长,里面还有竹片,看着就稀罕。还有,灌泥浆能干么?”

程宗扬指了指泥浆,笑道:“你看的就是这个,水泥。”

“你跟云执事打赌,盖临江楼的也是这个?”

“没错。这城堞、悬楼,还有前面的堡垒都是水泥做的。你看那些堡垒,前后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建成,如果不是兽蛮人用了妖法,连投石机都砸不动。”

石超道:“程哥,这水泥是哪儿来的?”

“不瞒你说,这是我商行的货物。”

程宗扬拿了把水泥,“就是这样,做出来。就像碎粉,拿水一浇就成,晾干比石头还结实。你看这条裂缝,今天灌上拌好的混凝土,明天就凝固,补得严严实实。”

桓歆呼了口气。

“这倒是好东西!”

石超眼巴巴地道:“程哥,这水泥怎么卖?”

程宗扬笑道:“正想跟你说这事,不过今天来不及,改天再谈。”

臧修忽然叫道:“敌人上来了!”

程宗扬瞥了一眼,来的不过是小股宋军,为首的一个似乎有点眼熟。

这点兵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臧和尚喊这么响不过是给两位公子一个吹嘘的机会。

“桓兄、石兄,退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去北门看看。”

桓歆也看到宋军不多,拍着胸膛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的们!都跟我来!”

整座江州城周长不过十一、二里,程宗扬用了半个时辰便环绕一圈。

说是巡视,其实是借机多吸收些死气。

但北城和西城的战况远不及东、南两处惨烈。

北门有侯玄坐镇,防守最为轻松。

龙卫军几乎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击溃。

西城的水门只有宋军的轻骑游弋,一开始还对着城头叫骂两声,等城上的军士换上龙雕弓之后,那些骑兵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南门的战事仍在持续,宋军的攻城器械大半被击毁,城下火光四起,都是燃烧的辏轚和云梯。

那些巢车本来就不是专门攻城的器具,只能隔着百余步与城上对射。

但随着星月湖军士都用上龙雕弓,宋军的射手已经落了下风。

天色微微发亮,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宋军仍然没有退却,仿佛酝酿着更强烈的攻势。

宋军众将已经没有最初的踌躇满志,看着己方攻势一波一波被化解,轒辒车、云梯、冲车、巢车、投石机……这些攻城的利器二折戟沉沙,此时都鸦雀无声。

夏用和头也不回地说道:“张亢,你看如何?”

张亢自从说过江州水泥,就默不做声,这会儿道:“将不胜其忿而嬉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众将人人色变,李宪也是通兵法的,一听张亢引用这段话就暗自跌脚。

这个张亢,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一个小小的都头拉到身边,与众将待在一处,他一开口就公然打主帅的脸。

夏用和睚眦必报,岂是好惹的?

夏用和却没有生气。

“你是说打不下来?”

“贼寇久备,上下同心,坚城如铁,蚁附攻城必定无功。”

“那你说说看怎么打合适?”

张亢毫不犹豫地说道:“临、穴。”

这两个字是军事术语,“临”是堆土为山,一直高过城墙,利用宋军擅长远射的威力,克敌制胜。

“穴”是地道,在一般情况下,并非靠地道渗透到城内,而是挖到城墙下方为止,用木桩支撑坑道,完工后烧毁木桩,使城墙下陷,用来摧毁城墙。

夏用和紧逼着问道:“贼寇弓矢劲利,如何堆成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