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陈家之后,林烨上了车。

犹豫再三之后,林烨还是打出了那个电话。

响了五六声之后,电话那头才接了起来。

“林、林烨。”

“晚秋,你知道的,我更喜欢听到你叫我另外一个称呼。”

林烨笑了笑,只是笑声里有些苦涩。

他打的这个号码,正是张晚秋的。

“……”张晚秋沉默了一阵,几秒种才发出一声叹息,道:“现在叫,还有用吗?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对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林烨深吸口气。

张晚秋什么话也不说,但林烨可以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正在哭泣。

“这段时间,你不联系我,是因为老太太吗?”林烨道。

“说这些都没用了。”张晚秋哽噎道:“你已经和张家断了联系了,你说了以后都毫无瓜葛了。”

林烨忍着怒气,道:“是我说的,但我从来没说过,要和你断了联系!从我离开张家开始,到你去保释蔡权坤,在到现在,你有很多时间都可以来找我,都可以和我当面对话,但你没有这样,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是、是奶奶不让我和你联系。”张晚秋道。

“仅仅只是这样吗?”林烨额上已经鼓起了青筋,还还要按捺住怒火,道:“张晚秋,你知道吗?我当了三年的废物,我本来打算当一辈子的咸鱼了,可就是因为老太太生日那一天,因为你那句话,我才不想低头做人了!”

“我不想你再为我吃苦,为我遭受白眼,为我忍受那些非议和轻辱!”

“可你呢,居然连和我联系的勇气都没有!”

林烨的质问声,忽然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扎入了张晚秋的心口。

她除了不断的哭泣,似乎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而林烨发泄完了之后,心中也忽然间升起一丝后悔。他知道,张晚秋不是没有主见,而是被张家“奴役”太久了。如果她真的足够叛逆,恐怕在得知会和林烨结婚的时候,就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反对,甚至是离家出走。

但正因为她太听话了,也太在乎父母,在乎张家,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老太太不让她联系,她就真的没有联系!

沉默了数秒钟之后,林烨才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张晚秋哽噎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为我、为张家,做了那么多,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如果我不是个女人,那我就是个懦夫。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我只会逃避,只会怪你……”

“你现在,没在国内?在欧洲哪个国家?”

林烨心中微微刺痛。

“你、你怎么知道?”

“你爸来找过我。询问我们两个的事。”

林烨没说张永山来求助的事,怕张晚秋难堪。

“我、我在法兰西。”啜泣了几下,张晚秋哽声道:“那天、那天奶奶非要退回天医的新合同,还强制性给我定了机票,让我去欧洲,说是旅游散心。可是现在张家正是最危难的时候,我不想离开的……”

完可以想象,张晚秋在说这话时的那种悲哀和无助。

林烨情绪上涨,甚至有一种马上就到法兰西的冲动,但他还是强行给忍住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林烨问道。

“还有三天吧……”张晚秋道:“定的是来返的机票。”

“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林烨道。

张晚秋停顿了一下,声音微颤,道:“真……真的吗?”

“是的,而且,我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林烨道:“这些事,本来我不想瞒你,因为还不到时候。但现在,你被你奶奶欺压,我觉得必须要让你知道了。”

“是什么事?”张晚秋问道。

“回来就知道了。”林烨不想给张晚秋太大的压力,说完这话,就岔开了话题,柔声道:“和我说说吧,在法兰西的感觉怎么样?我还从来没去过,有什么特别的见闻,或者好玩的风土人情吗?”

“我很小的时候去过,但这次来,感觉又完不一样了……”

张晚秋成功被林烨转移了注意力,“法兰西不愧是欧洲香水的发源地,巴黎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雍容优雅的贵妇人,充满了礼仪、风情,巴黎的圣母院、协和广场……”

“我在任何地方,都能感觉到她的一瞥一笑,这里有几百年的高级,也有战争洗礼后的风霜。”

“只是,走在这里的街道上,有时候看着海岸的海鸥,看着广场上的白鸽,看着一对又一对的行人,我又有一种深深的格格不入……”

林烨越听,越是心疼。

不过现在的法兰西,毕竟还是晚上的时间,和张晚秋聊了一阵,直到她困意来袭,才挂掉了电话。

晚上九点,林烨离开了医馆。

这次他没有开车,而是打车到了胡忠祥安排好的一个酒店里,刚刚准备打开.房间门,隔壁的门也同时打开了。

“林烨。”

陈妍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你已经到了?”林烨轻轻一笑:“吃饭了吗?”

“吃了。”陈妍点了点头,道:“详叔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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