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有啥心事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陆老师。”

曹怀志瞅着柳泽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总算反应过来,柳泽希遇到了感情问题。身为一名单身直男,他不明白柳泽希的想法,只能试图开解这个小基佬,“听你刚才那意思,你其实不怪陆老师,那你纠结啥呢?”

“我搞不懂他为啥喜欢我,他从以前到现在都对我很好,有时候真的太夸张了。”柳泽希盯着左腕上的手表出神,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讲。

曹怀志打开电视调节气氛,一边换台一边问:“你不喜欢他对你好?你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不是,是他对我太偏执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他不对劲,”柳泽希望着电视里的陌生人,找到了倾诉对象,渐渐打开话匣子,“草哥,陆识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前女友,不对,是前男友。他本来性格挺温柔的,能力也强,一看就是那种有前途的人,但是和我交往后,他就走了下坡路。名牌大学毕业,出国留学三年,居然跑到垃圾美院当老师,太离谱了。”

“啥叫走下坡路,你瞧不起你们学校,你鄙视人民教师?”曹怀志说,“不管咋样,大学是事业单位,你以为事业编容易考吗?陆老师肯定费了不少精力才应聘上你们学校。”

柳泽希摇摇头,像下了决心似的,认真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我在一起对他没好处,我害了他一次,不能再祸害他了。”

“你别瞎给自己安人设,听着牛气轰轰的,你能祸害他啥——”

“草哥,你记不记得我三年前参加过漫画比赛?”柳泽希忽然转移了话题。

曹怀志愣了愣,皱起了眉头:“是国际合办那次吗?前三名获奖者有机会在实体刊连载漫画,我记得你要报名,最后……”

“是的,”柳泽希回忆起过去,“那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结果发现我什么都做不好。”

三年前,四月中旬。天气骤然变暖,微风抓住了春天的尾巴,吹得人昏昏欲睡,像柳泽希这样的高中生尤其喜欢在课堂上犯困。

“希希,醒醒,集中注意力。”

周六晚上,陆识和往常一样到柳泽希家中给小男友补课。他坐在书桌旁,发现柳泽希不停耷拉着脑袋,伸手敲了敲眼前晃动的脑门儿。

“我没睡,”柳泽希用手托着脸,迷迷糊糊抬起头,不打自招地问,“老师,你讲完了吗?”

“没有。你在学校也这样?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陆识打量着柳泽希的表情,若有所思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柳泽希的哈欠声戛然而止,他看了看陆识的脸色,睁大眼睛说:“我在背笔记,就是你送我的那些,要是背不完,你会生气的,我想快点背完让你高兴。”

他越来越擅长戳陆识的软肋,陆识拿这个小机灵鬼毫无办法,只能拍拍柳泽希的手,放缓语气说:“尽力就好,别有压力,马上高考了,身体要紧。”

陆识正忙着实习,一周给柳泽希补两次课,偶尔发现柳泽希上课打瞌睡,便不痛不痒地责备两句。他知道柳泽希为了和他在一起,下了不少功夫。

“好。”柳泽希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从上个月开始就在偷偷画画,听说陆识妈妈得了乳腺癌的事之后,他决定参加漫画“金兔奖”比赛,试图获得奖金,带沈阿姨出国治病。他打算送给陆识一个惊喜。一等奖有20万奖金,如果运气好,他可以用多余的钱租房,然后和小陆老师同居。

为了实现以上目标,他一边学习,一边瞒着陆识准备参赛作品。大概是压力转化成了动力,他不仅迅速搞定了初稿,而且在二模考试中进步许多,头一回上了本科线。成绩出来那天,他特意告诉了他爸妈,因而收到了一些实质性的奖励,他存进了自己的小金库。

想到陆识的妈妈,柳泽希拉住陆识的手,关心道:“老师,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他在网上查过,乳腺癌不是小病,复发的几率非常大。他喜欢陆识,自然在意陆识的家人,每次见面都会打听沈阿姨的近况。

“嗯,她在医院休养,等她出院,我带你去看她。”陆识说。

实际上,陆识母亲沈清怡自从上次住院后,状态一直没好转。陆识不想让柳泽希担心,没有告诉他实际情况。

“好,”柳泽希停顿了一下,扬起笑脸说,“老师,等我高考完,我们去海边耍吧,夏天快来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海。”

“可以,”陆识笑着点头,“只要你现在认真听课。”

“我听着呢,反正我们约好了。”

柳泽希心想,到时候他的小金库就变成了大金库,想去哪去哪。

补课结束后,柳泽希目送陆识离开,直到陆识的身影消失不见,他回到家,关上房门,拿出了锁在柜子里的漫画手稿。这份不到三十页的手稿只剩下收尾工作,明天便可以交给比赛的主办方。

夜里,柳泽希完成任务,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好几遍,把稿件装进了牛皮纸袋中。他整夜都没睡踏实,周日早早起床出门。他必须在陆识来之前把稿子交出去,周一是截稿日。

他抱着东西下楼,蹬上自行车,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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