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总是想尽可能的把自己的余辉洒在大地上,一颗金黄金黄的圆球斜斜挂在天际,将天边的云彩映成一片暖橙色。

城市里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竖立着,高高的楼层仿佛将城市分成了两半,一边是处在高楼的阴影下,一边的城市街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和行人却被橙黄橙黄的带着余热的夕阳笼罩着,玻璃墙面上映射着耀眼的光芒。

H市是一座具有浓厚历史气息的城市,碧绿的爬山虎将高架桥的外壁包裹的绿油油,街边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起来。

绿荫下十七八岁的少年背着鼓鼓囊囊的黑色书包,骑着单车呼啦而过,带起的风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细密的汗顺着脸颊流下划至锁骨,一双眼睛莹亮纯粹。

少年将车骑入医院停放锁好便背着书包往医院里跑,坐着电梯上了五楼,一位护士见到他熟稔的笑着跟他打招呼,“小辞,又给妈妈送什么好吃的呐?”

郁辞乖巧的冲护士姐姐笑着点点头,右脸颊有一个好看的酒窝,“煲了汤哦。”

护士被他乖萌乖萌的样子惹的心都软了,她指了指身后的半开着门的病房道:“快进去吧,你妈妈正等着你呢。”

三个床位的病房目前只住了郁辞妈妈一个人,郁辞推门进去的时候,楚安正靠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方向,想来是刚刚就已经听到了郁辞的声音。

楚安四十出头的年纪,在中学当老师,嫁了个beta丈夫疼爱有加,儿子又乖巧懂事,本来生活保养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年纪,这一年多来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形容憔悴很多,但还是能看出她是一个美丽又温柔的女子。

看到儿子楚安的气色都鲜活了起来,温柔又心疼的目光一直落在郁辞身上,一边抽纸巾给他擦汗一边心疼道:“又跑的满头汗,妈妈不用你送饭过来,你下午带家教还给我送饭不累啊,我在医院食堂吃就行了。”

郁辞熟练的将病床上的小桌板升起来,笑着说:“妈,我带家教一点也不累,比高三轻松多了。”

他把书包打开,将里面的保温盒拿出来,把清亮的汤倒在小碗里,端给楚安让她先喝汤,随后将几个小菜和饭端出来在小桌上摆好。

做完一切,他冲楚安眨眨眼睛,“我就喜欢给妈妈做饭吃。”

楚安闻言既暖心又心疼自责,努力睁大眼睛才没有让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

一个在病床上吃饭,一个坐在一旁拿出课本给第二天的家教备课,谁也没有出声,不时响起书本翻页的声音,气氛安静却又温暖和谐,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静静的流淌着。

等楚安吃完饭,外面的夕阳已经完落下,郁辞收拾好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犹豫片刻才道:“妈,你还记得宋老师吗?”

楚安以为他说的是学校里的哪位老师,但是想了片刻没想出哪个相熟的老师姓宋,她摇摇头问,“哪位宋老师?”

郁辞垂着眼睛,看着她长长的指甲,在旁边的柜子上拿着把指甲刀给她修剪指甲,“初中教我学画画的宋老师,宋予哥哥你还记得吗?”

这么一说楚安就想起来了,郁辞没什么其他爱好就还比较喜欢画画,楚安在初中的时候就给他报了个班,带他正好是百川大学美院的宋予,那个时候宋予还没毕业但已经小有名气,放假回来去培训机构兼职美术老师,带了郁辞两个暑假,后来上高中学业紧了起来也就没再去了。

“宋老师怎么了呀?”楚安有些疑惑郁辞怎么提起几年没有联系过的美术老师。

“宋予哥哥他……”郁辞眼神暗了一瞬,话到嘴边却是顿住了,再出口时已经换了种说法,“他生病了,现在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已经是去年的事了,我这两天才知道。在A市后天会有一个他的画展,那天正好没有家教课,我……我想过去看看。”

听到郁辞这么说,楚安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还让他在A市多玩几天,郁辞却是摇摇头,“妈妈,我第二天就回来的。”

郁辞的懂事让楚安心疼不已,才刚刚高中毕业,因为她自己生病所有的事都落在郁辞身上,高考完就带了三份家教,还得来医院照顾她,楚安趁着郁辞低着头才抬手悄悄抹了下眼睛。

郁辞没有说出来的是宋予是因为出了车祸才导致昏迷不醒的。

车祸……

是横在郁辞和妈妈身上一道抹不平的伤口,是他们这个三口之家最深的痛。

高二那年,郁辞的父亲郁均清在A市开完研讨会返程途中出了车祸,只不过他运气比较不好,科研所开车的司机活了下来,一场车祸只有他丧了命。

oga的神经总是更为脆弱的,失去丈夫给楚安带来了致命的打击,整日郁郁寡欢却怕影响正处在学习关键时期的郁辞,一直强撑着,一个人的心情对身体健康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终于在郁辞高考后撑不住倒下了。

十七八岁最是青春张扬肆意的年纪,郁辞却像是一瞬间长大了,失去父亲后一边学习一边照顾妈妈,郁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妈妈生病住院后每天开销不小,郁辞成绩好在小区里是出了名的,一高考完就接了三份家教,还天天做饭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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