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女声,是刚刚一起做电梯里上来的,她问:“你是新搬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呀。”

这一楼四位住户都是在附近上班的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互相也都认识。

顾琅轩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我找人。”

那姑娘约莫是个自来熟的,一听他要找人立即热情道:“你找谁呀?这17楼的我都认识。”

虽然已经知道门牌号,顾琅轩面对姑娘的好心,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麻烦帮我找一下陆一休。”

姑娘一听便立马“哎”了一声,遗憾道:“陆一休是我同事,你来的不巧,他今天请假了没有去上班,今天一大早就和朋友走了。”想了会儿她继续说,“他好像要辞职,我俩是一个房东,他昨天晚上还让我留意有没有同事要租房的,想要把房子要转租出去。”

辞职……

顾琅轩闻言怔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向姑娘道了谢便转身回了电梯。

顾琅轩坐在车里将车窗打开迟迟没有启动车子,眉宇间缠绕着一股烦躁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他很少抽烟但是车里一直放着,他取出一根烟双指夹着放进嘴里点燃,随后一股烟雾被吐了出来。

此时已经后半夜了,只有路灯尽职尽责的亮着,偶尔刮过汽车行驶的声音。

顾琅轩手肘搭在车窗上,指尖星火闪烁,眼中却黑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除了墓园和陆一休家,他竟然想不到郁辞还能去哪。

不过如今似乎也不需要知道了,郁辞至今未归,唯一的好友请假亦离开,甚至要放弃大好前途,顾琅轩思维敏捷,几乎瞬间就明了。

郁辞真的走了。

他再也不用对郁辞的信息素上瘾,一旦自己又犯病,尽管再厌恶这种信息素失控的感觉,但是再大的自制力一旦闻到那清冽的茶香,就抛弃所有理智,像最原始的兽一样扑向郁辞。

他想要让自己对这个认知感到高兴起来,可惜却失败了。

心脏莫名的被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细线紧紧箍起来,不断收紧,每一下跳动都带着刀切斧割般的痛意。

运筹帷幄的沉稳自信不知什么时候被慌乱、不安和意想不到而带来的惊惧所占据着,像是站在最高的楼梯上,一脚踏下去下一阶楼梯却突然消失不见,一脚踩空坠入见不到底的漆黑深渊中。

手上的烟终是燃尽,顾琅轩神色晦暗莫名,启动车子离开。

顾琅轩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疲惫和那隐隐不愿承认的心慌像潮水般朝他扑过来,眼睛紧紧闭着,但是太阳穴处的青筋却在狠狠跳动着,脑中一片混乱,分明累极了,分明什么也没有想,可却始终进入不了睡眠的状态,头疼的厉害。

他翻了个身,面朝着郁辞之前睡过的方向,紧闭的眼帘颤动着。

突然一丝淡淡的清甜幽香的茶香飘到他鼻间,混沌中顾琅轩像是闻到了什么心底期待已久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蹙起的眉宇渐渐舒展开,阖上的双眼也归于平静。

有话要说:晚上好呀